姜云冉定定看着她,一言不。
皇贵太妃忍不住得意笑了一声:“你们以为,沈穆真的身受重伤?”
听到这里,仁慧太后的表情终于变了。
她慢慢抬起头,那双历经沧桑的眼眸看着皇贵太妃,眼神中的意味太过复杂,一时间竟分辨不清。
忧伤也好,痛苦也罢,亦或者是对过往岁月的崩塌。
“从一开始,从一开始,”仁慧太后念叨着,“天佑二年那一场大案,罪魁祸是你跟沈穆!”
皇贵太妃面露惊讶。
她看向仁慧太后,几乎要大笑出声。
“你才知道啊,”皇贵太妃叹息一声,“如此看来,你的确比不上沈稚,难怪当年她处处压你一头,你只能成为可怜又可笑的继后。”
仁慧太后没有被这句话打击,她仿佛终于明白了真相一般,眼角慢慢流出眼泪。
“当年宫里死了那么多人,姜家沈家几乎灭了全族,”仁慧太后说,“那么多血,那么多命,沈秧,你们好狠的心肠。”
皇贵太妃的眼眸慢慢落在仁慧太后的身上。
“我狠?姚若蘅,你怎么不去问问你的好丈夫,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
“你以为没有他,通敌叛国的最终如何确凿?你以为没有他,沈家主宗因何灭门?你以为没有他,一力推举他登基为帝的姜太傅又如何会满门抄斩?”
“他就是个自私自利阴险狡诈的小人,因为不满沈家功高震主,不满姜氏在朝中赫赫声望,便自导自演了这一场戏码,而我们这一支沈氏,不过是他选出来的工具罢了。”
皇贵太妃说着,脸上露出怨恨的神色。
“然而等一切事成,他却又背信弃义,答应我的事情,一件都没做到。”
“最后,我只是个可笑的贤妃。”
她的声音在花厅里回荡,所说的每个字,似乎都震惊着众人的心神。
除了不知当年事情的几个孩子,就连彭尚宫面上都露出惊恐神色。
涉及先皇,涉及那些陈年旧案,显然不是她一个宫人能随意听的。
还好方才宫人都被驱赶出去,此刻花厅中只有年迈的彭尚宫和姜云冉身边的青黛。
仁慧太后听到这里,面上所有的伤痛都褪去,她用帕子擦了擦唇角的血迹,扶着女儿的手慢慢坐起身来。
“沈秧,你今日把事情全盘托出,不怕以后落得个获罪下狱,满门抄斩的下场吗?”
“你不怕牵连子轩和王妃,连累新出生的孙儿?
仁慧太后的声音很虚弱,但她面容沉静,似乎此刻又是那个屹立后宫二十年的皇后娘娘。
皇贵太妃难以置信的笑出声来。
“我怕什么?”
“等我儿成了皇帝,我成为摄政太后,你们这些人说话,谁还会听,谁还敢听?”
的确。
只要她谋划顺利,今日所说的一切,都是一句玩笑,而听这些玩笑的人,到时候也只会是一抔黄土。
皇贵太妃已经收到了九黎传来的消息。
她距离胜利,只差最后一张传位诏书。
思及此,皇贵太妃叹了口气:“姚若蘅,你我两人其实没有太大仇怨,我这个人一贯恩怨分明,你给我写一张诏书,我保证,免除你们母子三人的死罪。”
仁慧太后感受到身边女儿颤抖的手臂,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再抬头时,仁慧太后似乎有些动摇了。
“生与死,与我而言没有那么重要,”仁慧太后擦干脸上的泪水,她说,“但我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我想知道这么多年真真假假,这几年是是非非,究竟因何而起。”
皇贵太妃见她松口,脸上终于露出胜利的笑容。
“我更欣赏你,真的,你比沈稚更懂得审时度势,沈稚那个死脑筋,竟然不顾一切要鱼死网破,怎么可能呢?”
皇贵太妃淡淡笑了一声。
“她家族俱灭,亲缘俱亡,一个人如何能动摇皇权?蚍蜉撼树,痴心妄想。”
姜云冉垂下眼眸,她轻轻抚摸自己的肚子,一言不。
皇贵太妃此刻根本不在乎她这个将死之人,说得畅快极了。
不是因为她听话,而是因为这些事情憋在她心里几十年,那都是她的功勋,是她的丰功伟绩,若不叫人知晓,总觉得这胜利来得太过单薄。
滋味不足,风味不够,那种快意和兴奋让人无法满足。
压抑太久,爆越烈。
“事情太多了,你想知道哪一件事?”
仁慧太后轻咳一声,她说:“你从九黎战事说起吧。”
皇贵太妃似乎回忆了一下,才道:“当年先帝登基之后,就有了除掉沈家宗系的想法,定国公功高震主,先帝如何能安心?当时西狄不过是边陲部族,不足为惧,所以先帝便同我父亲商议,若能联手除去沈氏和姜氏,他会让我父亲成为新一任的定国公,而我,则会成为下一任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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