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微知著,萧敛对待画屏、柳府的态度,便可见其凉薄阴戾。从前她虚与委蛇,想借着些许情意搏换得体面、家人之生,如今只觉得不过是水中花、镜中月。最难的便是改变一个人,与其盼着一凉薄冷性之人转了性,不如逃离自救。他只是欲图以此为柄来为她画饼充饥罢了。傅府。傅疏桐放下茶杯,眉头轻蹙,凝神问道:“当真?”那黑衣男子恭声道:“属下亲眼所见,萧敛带着妾室江棠去了寻芳阁。”听此言,傅疏桐将桌上茶具尽数拂扫在地,厉声道:“萧敛当真是一个疯子!”他起身,匆匆往府外奔去。月华倾泻,清俊的面容上神色愈加急切,柳绿色衣袂在寒风中轻拂。他两步作一步走,上了马车。“世子,花楼到了。”车外马夫提醒道。萧敛睁眸,凤眼已恢复了往日神色,冷淡、幽深,似是躲在暗处窥伺的蛇。柳茹萱率先起身下车,立在外面等候。萧敛眼眸一沉,掀开车帘,缓缓下车,讥笑道:“你竟如此迫不及待,也好,我遂你的愿。”柳茹萱紧跟在萧敛的身后,她每一步,都在往悬崖边走去。但总归,她不愿在床笫上,任由萧敛一寸寸碾着她的脊梁骨。再一回神,已经到了一屋内。熟悉的甜腻暖香。柳茹萱抬眸,仔细打量着周围。拔步床上悬着绯红纱帐,金钩半挽,露出里头堆叠的锦绣衾枕。枕上鸳鸯交颈的绣线已被磨得发亮,想是夜夜被云鬓厮磨所至。再到这种花楼,失却了初来乍到的惊慌失措,此刻的她平静无比,好似一切对于眼下的她来说,都无关紧要了。萧敛略有些嫌恶地看了一眼周围,并未坐,静立。淡淡看了一眼柳茹萱,见她低垂着眸,看不清眼底情绪,面上却是波澜不惊。他心中的怒意更甚。他眼底一丝嘲弄,夹杂着苦笑凉凉道:“侍奉我不愿意,如今侍奉千万人,便这般甘之若素?”柳茹萱这才抬眸,看着他凉薄的凤眸,退后一步:“萧世子不必如此冷嘲热讽,毕竟我侍奉的时候,你乐在其中不是吗?”萧敛脸色阴沉:“你若求我,我兴许会放你一马。以后锦衣华服、珍馐佳肴,一切如旧。”柳茹萱低头落泪,再一抬头,眼底一片清明:“萧世子,你当真喜欢这样的我吗?奴颜媚骨,毫无半点气节,若是当真喜欢,你又为何不愿在这儿坐下?”“我若开口求你,日后便要求你千万次。直到你厌弃了我,另觅新欢,而我已变成地上的一滩烂泥,连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她蓦地停顿,而后缓缓道:“阿娘待你一向视如己出,连翘亦是忠心耿耿,你若是尚有良心,便放过她们。”萧敛定定凝视着她,神情复杂。他正欲开口,老鸨进来了。老鸨毕恭毕敬地给萧敛行了个礼,萧敛淡淡应了声,又道:“她在你这儿待些天,”他一顿,又补充道,“别让她接客。其余的,你看着处理。”柳茹萱蓦地抬眼,正对上萧敛的眼神,复杂,深邃,带着些隐痛。她为何心中有隐隐的快感,又掺杂着些许揪痛?好生奇怪。萧敛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拂袖离去。那老鸨见萧敛走了,便对柳茹萱颐指气使道:“你这个小贱人,连福气都把握不住。你以后便负责清理夜桶了。”柳茹萱一听,怒火中烧。她平生最恨贩卖女子的老鸨,如今听她这般刻薄,更是恨得牙痒痒。她寻了一干净地坐下,挑了挑眉,眼底几分凉薄之色,淡淡道:“你不也是贱人吗?连眼色都不会瞧。不如你想想,三天后我会做什么?”“也许我受你这番折辱,逃了,你便提着项上人头见世子吧。”那老鸨本欲试试这丫头气性,如今见她这般得理不饶人,心中暗笑。听萧世子这番话,不过是想磋磨她一番傲气。她冷笑道:“姑娘,世子爷只说不让你接客,但我们寻芳阁还是要赚钱的。打从明日起,你便跳舞供各位爷取乐。”柳茹萱一笑,心寒了大半。她静坐不动。事到如今,柳茹萱总算明白的萧敛的意思。萧敛欲图借人之手,折辱她、打压她,让她跪在他的面前,求其怜惜。柳茹萱托着下巴正发着呆。门外突然响起一阵骚动。“爷,您不能进,不能…”哗然,门开了。柳茹萱抬眸,正对上一人,眉目清俊,玉冠束发,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是谁。傅疏桐带着几人走了进来,那几人抬着一个红木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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