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炬往水池里看,顿时有点脸红。他刚才确实有点紧张,手起剪落,直接从分叉处剪了五六根嫩枝条。幸好周禾没再追着不放,叹了口气说:“不过还是谢谢你,要是我一个人,估计吓不走他。”唐炬依然觉得被周禾看穿了自己的紧张和害怕,很是面上无光。周禾又说:“你刚才有没有注意到那个人穿的衣服?”唐炬跟着回忆:“好像……是橙色?”“对,应该是外卖跑腿的那种制服。”周禾肯定地说,“只不过他戴着帽子,看不清脸。”如果是外卖员,确实应该比较容易打探和观察住户家的情况。但是周禾家很少点外卖,快递一般都在小区外的驿站,偶尔大件送货上门,也都是熟悉的正规平台。两人一时陷入沉默,唐炬摸摸鼻子:“那什么……要不你去休息吧,我就在客厅躺着,不睡着,万一……”“唐炬,我想了想,还是实话告诉你吧。”周禾垂着眼睛,并不看他。“什么?”“你猜的没错,杨定不在家里。”周禾歉意地说:“对不起,是我骗了你。”唐炬很意外自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生气,只是有种浓浓的失望。半晌,他才开口问:“他躲出去了?”周禾摇摇头:“可能吧……总之他要下周才回来。你非要找他,就下周再过来。”她说着拿出手机:“我扫你?转你两万,你先应急……”“他去哪儿了?”唐炬追问。“他应该不是为了躲你,确实有别的事,你别问了,下周再过来吧。”周禾避而不答。“你告诉我,我这次必须和他当面说。”唐炬心里那些失望缠缠绕绕,终究还是拧成了一股怒火。杨定总是这样。每次骗了人,都有人帮着掩护。他哥、他爸、他妈、他朋友,现在又多了个他嫂子。为什么所有人都宠着他由着他,对他做的那些错事却不管不顾呢?大概是看唐炬情绪激动起来,要不出个地址就不罢休的样子,周禾只好安抚道:“他去……山里修行了。”霓风随口念叨的那个山居修行项目,当时被周禾听了进去,越想越觉得很适合套用在杨定的“消失”上。她又增加了几处细节解释一番,说是杨镇之前联系安排的,与世隔绝接触自然,跟随大师修行一周,对杨定的心理疾病治疗有帮助。其实周禾这谎撒得毫无底气,没想到唐炬竟然很快就信了。“他什么时候去的?”唐炬板着脸,看得出来情绪非常差。周禾按捺着心里的歉意:“昨天上午……那边不让带通讯工具,派车过来接走的,具体地址我就不清楚了。”为了表示真实性,周禾还打开杨定房间的门,让唐炬“眼见为实”。“杨镇之前提过,但我婆婆不同意,心疼杨定,说那地方太艰苦。这次趁他们出去旅游,杨镇让我一起瞒着,所以你刚来的时候,我没对你说实话,怕你告状……”“知道了……我明天早上就走。”唐炬转身,背影透着深深的失落,肩膀垮塌下去不少。周禾在心里无声叹气。撒了一个谎,就需要另一个谎来圆,未来几天还不知道会不会需要更多的谎。她已经不敢细想,只觉得心好累。疲惫的一天终于要结束了,周禾检查好一楼的门窗,轻手轻脚上楼。她丝毫没有觉察,有扇门开了条窄缝,一道犹疑的目光注视着她,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处。霓风篇出道还是出台“嘀”,电子门锁发出微弱的声音,随后被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拉开。头戴棒球帽的年轻男人进了房间,疲惫地关上门,把手里的袋子扔在玄关台面上。袋子里是他在楼下鲜果超市买的车厘子和草莓,老板说都是今天才到的货,个大皮薄,色泽红润,非常新鲜。当然,价格也十分昂贵。晚饭在外面已经吃过,此刻换了家居服,洗好新买的水果,他窝进沙发里打开电视。单身公寓不过30平,一般人自己住绝对够了,但男人的衣服非常多,除了房东原本的大衣柜,他又买了一个简易衣柜和两排开放式衣架。这样一来,整个客厅和床位过道都塞得满满当当。男人捏了颗草莓,咬一口顶端的部分,随后抬手扔进垃圾桶。语音通话声突然响起,是他的朋友老程。老程其实并不老,和男人一样才大学毕业两年,但他说自己有一颗游走在成年人尔虞我诈社会里的油滑头脑,所以自称“老程”。男人接通后把摄像头对着天花板,懒洋洋问老程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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