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上的重量没有想象中那么大,顾十月找到了一个支点,砸吧嘴蛄蛹了几下,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呼吸逐渐匀速下来。林夏看着她头顶的发旋,感受着身边来自另一躯体的温度,心跳居然有些难以抑制的加快,他细细描摹着她脸上的每一处细节,睫毛的颤动、鼻尖的弧度、泛红的唇瓣,呼吸渐渐变得沉重,他猛地转过头,脸上的红云已经从脸颊飘到了脖子根。“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阻,今天下三分,益州疲弊,此危急存亡之秋也……”林夏闭着眼开始背《出师表》,企图用诸葛亮的循循善诱让自己平静下来。墙上的时钟指向三点半,消毒水的气味里,吊瓶的液体正有节奏地滴落。林夏垂眸望着膝头的温软,顾十月不知什么时候枕在了他腿上,蜷成了一只小型猫科动物,呼吸轻轻拂过他苍白的手背。细发梢扫在他腕间留置针的胶布上,痒得他喉间发紧。他瞬间移开目光,背诵的速度越来越快,“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异空,空不异色……”嘴里念是念着,但目光却不受控制的落在她睫毛投下的影子上,不由自主地低下头,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后颈的刺痛与酸胀蔓延,可每低头一分,便能更清晰地闻到她发间的薄荷香,诱他更低下头颅。就在这时,顾十月睫毛颤动,意识从混沌中浮起,林夏一惊,立刻抬起头来。顾十月缓缓清醒过来,输液室顶部的白炽灯照得人有些模糊,她发现自己居然睡在林夏腿上?而头顶上方的林夏正一手搭在输液的椅子上,一手像是念经一样握拳抵在胸口,嘴里还叽里咕噜念着什么东西。“武陵人捕鱼为业……”,顾十月哂然,他搁这儿背语文书来了,这么用功呢。她猛地后仰准备起身,却忘记了右手边没有栏杆,一下子差点翻了下去,林夏立刻出手搂住她的腰,两人的额头几乎撞在一起。刹那间,四目相对,顾十月的呼吸扫过林夏发烫的耳垂,两人鼻尖不过半指距离,他眼尾细密的睫毛根根分明,连瞳孔里她睡意陡然被惊醒的倒影都清晰可见。“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顾十月干巴巴地说着,有些尴尬的眨了眨眼,林夏喉间溢出低笑,本就变声期的声音因为生病更加沙哑,反而显出些低沉的男人味。“该我问姐姐,”他垂眸望向她压出褶皱的衣领,指尖悬在她耳畔又堪堪收回,“把弟弟当枕头,睡得好吗?”梦到姐姐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床榻上洒下斑驳光影。林夏正在沉睡中,梦境如轻纱般将他笼罩。朦胧间,他似乎看见面前的顾十月身着一袭月白色纱裙,身姿袅袅地向他走来。四周纱幔轻垂,如梦似幻,空气中浮动着若有若无的幽香。顾十月的眼眸含着盈盈笑意,宛如春日里最温柔的湖水,她缓缓在林夏身旁坐下,床榻微微下陷。林夏只觉心跳陡然加快,喉咙发紧。顾十月伸手轻抚他的脸庞,指尖带着若即若离的温度,“小夏,别怕。”她的声音轻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林夏只觉浑身发软,一股莫名的热意从心底升腾而起。在这旖旎梦境中,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呼吸交织在一起。林夏只觉周身被无尽的暧昧与甜蜜缠绕,正当他沉浸其中时,突然一个激灵,猛地从梦中惊醒。他大口喘着粗气,低头一看,身下一片狼藉,脸上瞬间腾起一片红晕,烧得他耳尖都发烫。自前两天从医院回来后,他就总是做这样的梦。“吱呀——”一声,房门被轻轻推开,顾十月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和梦中的顾十月完全两码事,“林夏,赶紧起床!今天搬家忘了啊你!”林夏如惊弓之鸟,手忙脚乱地扯过被子盖住自己,声音都变了调,“姐、姐,你等一下!别出来!”顾十月一脸疑惑地走出来,却见林夏抻着身子想要拉一边的帘子,他满脸通红,眼神躲闪,小沙发上更是凌乱不堪。她微微一愣,随即似乎明白了什么,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林夏再也顾不得其他,红着脸像只受惊的兔子般冲进了厕所。顾十月站在原地,望着他狼狈的背影,笑意中带着一丝揶揄:“哟,男孩子长大了。”卫生间里,林夏听到门外的这声意有所指的话,脸红的甚至能滴血,他怎么能做那样的梦?梦的主角居然是姐姐?简直大逆不道。林夏微微闭眼,狠狠往自己脸上泼着冷水。今天是周末,姐弟俩都没有事儿,正好搬家,只不过这一整天,林夏都不太敢抬头看顾十月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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