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架子上的杂物呼啦啦摔了满地,就像此刻顾十月的心情,她深吸口气,直视被她推到不远处的林夏,他像一只小狮子似的浑身张着毛,虎视眈眈却又伤痕累累的看着她。顾十月突然感到一阵疲惫和荒唐,眼前的一切完全不在她的认知之内,只觉得林夏的每一句话都踩在她的心脏上,她可以理解陆沉和她有超出“姐弟”之间的相处,那是因为他们青梅竹马,实际上并没有姐弟之情,更多的是友情。但林夏不一样,她是真的把他当亲人、当弟弟,她收留他,给他赚学费,同住一个屋檐下,她甚至给他去开家长会,在成绩单上签字,长姐如母,说他是她的“半子”都不为过。这样的一个孩子,现在偷拿了她的内衣,向她表白说想和她“睡觉”,这冲击让顾十月完全无法直视,只有心底里泛出的恶心和抵触。她想用拳头解决问题,但把他狠狠揍一顿就能让他别再“发病”吗?这种复杂的感情关系,是她前二十多年人生中从未经历的,打也打不得,骂又没有用。顾十月决定躲一躲,她无法再和他在一个屋檐下生活,怕共同呼吸同一片空气,她都觉得那是她的罪孽。“这两天你在家住,我去隔壁,你自己好好想想,到时间了就回学校。”顾十月强压着心底的异样情绪,试图先冷静。林夏一瞬间睁大了眼,上前一步想要抓顾十月的手臂,“不行,你住家里,不准去住他家。”顾十月一把甩开他,嫌恶而恐惧的眼神让林夏瞬间止步。“这是通知,不是商量。你要么现在收拾东西搬走,我们再没往来,要么就听我的安排。”她打开门,头也不回地和他下了最后通牒。林夏知道此刻不能再刺激姐姐,虽然心中翻涌更胜往昔,却只能看着姐姐狠狠关上房门,空气中的寂静让他的感官被放大,他缓缓蹲下身去,把姐姐刚刚扔掉的衣料小心翼翼的收好,他把它捂在胸口,就像姐姐依旧在身边一样。……陆沉给顾十月倒了一杯冰水,她坐在沙发上,接到冰水的瞬间,才发现自己还在浑身微微发抖,她的指甲在掌心掐出了数个月牙般的痕印,已经渗出血来。刚刚,顾十月敲开他门的时候,陆沉已经在监视器里听到了对面发生的事。他在家门口和两家相对的窗户上都装了监视器,所以顾家的一举一动才能在他的掌控之中,虽然有时候听不真切,但大差不差,该听到的都能听到了。想到林夏拿了顾十月的内衣,他心里就一股股火气涌上心头,他的人被人觊觎,他的东西被人偷走,强烈的不安全感让陆沉险些冲出门去,他知道林夏不是个善茬,现在看起来简直是个疯子。只不过这样更好,林夏的做法只能会把顾十月越推越远。“我有个办法让他死心。”陆沉拿出碘酒和创可贴,指尖轻轻拂过她泛红的可怜手掌,擦拭伤口时,却并不轻柔,而是狠狠压了上去,仿佛是一种警告和惩罚,刺痛感让她带起一阵战栗。陆沉眼见弄疼了她,心头的燥热感才缓缓消散,他抬起头看向她的眼睛,带着医者特有的冷静,如同一只诱人进入陷阱的狐狸,缓缓开口道:“假装和我在一起。”顾十月盯着他镜片后的眼睛,那里藏着她熟悉的、属于猎人的光芒。她知道这是陷阱,陆沉最会借力打力,最会落井下石,和他做交易无异于与虎谋皮,但现在她也觉得,这似乎是解决眼下困境最好的办法,于是她听见自己说:“好。”只要林夏能打消念头变成正常人,她可以与狐共舞。……这几天里,林夏一直早晚到陆沉家门口“问安”,想要劝姐姐回家,却连姐姐的面儿都没见到一次,只接到了由陆沉传递来的压岁钱红包。今天是除夕,林夏站在陆家门前,手指悬在门铃上方迟迟不敢按下。门内传来低低的笑声,是顾十月很少露出的娇憨。他突然想起小时候,自己发烧说胡话,她也是这样笑着哄他。门开的瞬间,陆沉的白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锁骨下方淡淡的红痕,那是属于成年人的、暧昧的印记。那印记让他呼吸一窒,不敢相信地看向陆沉。“你姐姐累了。”陆沉的指尖搭在门框上,双目闪着冷光,“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从现在起,你得叫我姐夫。”林夏的目光越过他肩膀,看见顾十月穿着一件他从未见过的男式衬衫,发梢还沾着水汽。她转过头看他,眼神里是敷衍和厌恶。她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直接关上了房门,隔绝了林夏的森冷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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