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跟他说了什么?&rdo;哑巴眉间生纹,急切地打手势。
青晏气没好气,压着嗓子道,&ldo;还没说。&rdo;
哑巴叹叹,手势缓和,&ldo;我早有言在先,这事只此一法可行,节外生枝后患无穷。若让他去,一旦败露,你可试想过后果?&rdo;
青晏不耐烦似的,扭身不愿听。
哑巴只好上前哄道,&ldo;我明白你为我好,但是以命换命,不值得。&rdo;
静默片晌,青晏想通了,语气依旧邦硬,&ldo;你何时去?&rdo;
哑巴展眉一笑,&ldo;明日未时,此地离军营还有半百里,你得准备着,我一回来便走。&rdo;
林成风憨实不是愚蠢,见二人出来,抢先说话,声音无波无澜,&ldo;两位既到,我就告辞了。&rdo;
然后又撂下一句,&ldo;不必相送,后会有期。&rdo;
身影走得果断决绝。
哑巴暗暗苦笑,一边青晏戏谑道,&ldo;瞧你给人气走了。&rdo;
手势赶着接上,&ldo;君子行方气正,他家主定更胜,希望有机会能亲眼见一见。&rdo;
&ldo;不膈我你难受?&rdo;
青晏飞出一白目,折身回房。
送走哑巴,青晏开始打包裹,轻装出行,没几件东西可收拾。
将包袱置于桌上,他便坐等哑巴归来。茶水灌下几壶,压不住一颗七上八下的心。
忽然廊下传来脚步声,青晏连忙一个急冲,扶着门框探头。
&ldo;林成风!&rdo;青晏惊道。
&ldo;你…不是走了么…&rdo;
目睹林成风闪身进门,青晏哑不成声。
长剑往桌上一放,林成风双臂抱胸,气赫目凌,&ldo;你们到底要做什么?&rdo;
青晏震住,怯生生走过去,真要他说了却不知从何说起。
林成风见他游移不定,遂发问,&ldo;你说非我不可的是何事?&rdo;
青晏支支吾吾道,&ldo;潜入军营,送样东西。&rdo;
林成风微蹙,疑问,&ldo;你是指暗地里潜行?你们是密探?敌国?&rdo;
青晏忙摇手否认,&ldo;当然不是,我告诉过我们是庭兰苑出来的。&rdo;
&ldo;那是为何?&rdo;
少顷,青晏大力一掌在桌上拍下棱角明状的决心,壮士断腕般豪气冲云,&ldo;实话跟你说了吧,我们为栽赃严霍而来!&rdo;
金戈铁马,寒光铁衣,身上的盔甲冷气逼人。
一眼望不到头的营寨,火把通明连绵不绝。
有那么一刻,哑巴犹豫了。
下野遍地哀歌吟,多少将士无名冢,才泣就这一朝壮哉河山。
于他恩重的戾王爷,如今不也仍歃血疆场。
&ldo;不必紧张。&rdo;
耳边传来吕铎的低语。
哑巴正正身子,盔甲重,河山重,也重不过他心底的恨。
&ldo;吕将军。&rdo;
这声音,刻骨。
哑巴微垂首。
严霍朝二人走来,甲胄铮铮作响。
吕铎单膝跪地,&ldo;大帅。&rdo;
严霍瞥了一眼站着不动的哑巴,吕铎连忙冲他低喝,&ldo;还不快见过大帅!&rdo;
哑巴学样屈膝,抱拳,却不道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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