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锋利,像刀刃贴着心口掠过去:“你不是在找他,你是在找一个自己能接受的、看起来没输的证明。”“你是想通过痛苦来证明自己还爱着他,通过疲惫麻痹自己,不去想是不是你真的把他甩了。”顾云来坐着不动,连呼吸都慢了半拍。林星澈语气终于缓下来,没了讽刺,只剩下冷静:“你要爱他,就别只做让自己感动的事。”她顿了顿,喃喃地补了一句:“你舅舅要是看到你这样,得多心疼……”电光火石之间,她忽然“啧”了一声,整个人像是卡壳了一瞬,抬起头,眼神一变,她喃喃自语:“卧槽,对了,家……顾云来,孩子受了委屈,会去哪儿?”顾云来微微一怔,迟钝地抬起头,他的眼神里全是疲惫后的空白,像一片刚刚熄灭的灰烬。林星澈定定看着他,一字一句道:“你知不知道,许天星小时候和他妈妈,住在哪里?”顾云来脑海飞速地翻找着过往的细节,他记得那是在一次深夜,他们窝在沙发上看电影。画面里是一座老旧武馆,楼道潮湿,窗外下着雨。许天星靠着他说了一句,语气轻得像风吹过耳边:“我小时候住在我姥爷开的武馆楼上。”“能看到不远处的河,街口还有家牛肉面,上次咱们在合意村吃的那个味道就很像……”他说得随意,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但顾云来记住了。他还记得另一次,许天星靠在他怀里,提起:“楼道潮得能长蘑菇,一楼住着个咳嗽能把天花板震响的老头……。”光线不好,楼道狭窄,隔音极差,锅碗瓢盆的响声和老头的咳嗽像背景音贯穿整个童年,可那,是他记忆中唯一安全、唯一温暖的地方。他从不说“家”这个字,但在那里,他用回忆替代了所有字眼,那是他唯一默认的归处。顾云来猛地坐直身子,胸腔里像被什么尖锐的东西一把扎透,呼吸猛地一窒,他喉头发紧,声音低哑得像火烧过后的余烬:“……津港。老街,武馆。”他骤然起身,拎起桌上的车钥匙,一路风一样冲出门。林星澈站在原地,看着他背影,低声补了一句:“一个两个都是大傻子。”夜色沉沉,车子在燕州通往津港的高速上一路疾驰,车灯像利箭般穿透长夜,拉出一束执拗而沉默的光。黑夜被撕裂,像是他不肯放手的执念,越夜越亮,越疼越清醒。顾云来握着方向盘的手已经酸麻,可他不敢松,一秒都不敢耽搁,车下了高速,驶入最近的服务区。他匆匆加油,指尖发抖地在搜索栏打下:“津港武馆”输入键一敲,他整个人都屏住了,地图上弹出整整一百二十多家武馆,星星点点地钉在这座历史老城的每一条街道上。顾云来死死盯着那密密麻麻的定位针,屏幕反射在他眼底,像一张没有出口的迷宫,他像是要把眼睛贴进屏幕里,像要把整个人都塞进那些街道、门牌、转角、小巷深处。那个夜里只说过一次的片段,赌那个藏在记忆边角的模糊词句里,有哪一个,是线索。他不能慢,更不能错,他抬头看了看夜色,猛地倒车,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子像一头嗅到目标的猎豹,重新冲入黑夜。他一边开车,一边把地图上带“津港老街”字样的几个定位一个个标星,嘴里低声念着许天星那句话:“……挺旧的地方,楼下老有人打拳,对面能看见河。”他的语气轻极了,像是在拽住什么,拽住那个人说这句话时,眼角几乎不曾浮现过的温柔。顾云来顺着地图筛选出靠近河边的武馆,这里有小二十条河,他只能一家接一家地找。津港的老街不大,却蜿蜒得像一张被岁月揉皱的纸。他开着车,一次次掉头、刹车、靠边,低头看地图,抬头看门牌。那些武馆有的早关了,有的早换了招牌,还有的干脆变成了杂货铺、麻将室、或冷饮摊,他越找越急,指尖扣着方向盘的力道快要把皮勒破。突然,他怔了一下,他姥爷,早就去世很多年了。那栋老武馆,还在吗?他脑子里猛地闪过这个念头,胸腔里像被人泼了一盆冷水,心一下沉了下去,手指一紧,他缓缓停下车。眼前是条寂静的小路,河就在不远处,水声绵长,几盏昏黄的街灯投在水面上,像漂浮的星,晃动着,冷冷淡淡。他坐在车里,突如其来地有些泄气,就像一口气跑完了全程,却在最后一个转角,发现赛道压根没终点。他靠着椅背,眼神晦暗地盯着挡风玻璃外的街道,喉头发涩,胸口像被卡住,可不知道为什么,下一秒他还是打开车门,推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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