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庭与方文恒隔着半张桌子相对而坐,桌面空空荡荡,只有一瓶未开封的红酒立在中央,像一道沉默的界碑,静静发酵着两人之间的敌意与试探。灯光落在顾云庭的脸上,打出一圈淡淡的光晕。他长得与顾云来并不相像,眉眼温和、鼻梁细直,五官清秀中带着几分旧派的文气,唇形线条偏薄,却天生带着一点浅淡的讽意。那是更偏向他母亲的模样,不锋利,不张扬,却让人很难忽视,他穿着极为克制,一件白t恤配上墨绿色运动歪腰,好像随便某个国外大学的学生。他不说话的时候安静极了,像一本旧书摊开的扉页,藏着风骨,却不张扬,说话时更是温声细语,字句咬得干净,不急不缓,仿佛从不需要争抢谁的注意。他那种从骨子里带出的克制与端方,是顾云来从未拥有过的,后者如烈日般明亮自信,而他,却是一轮藏在云后的月,光冷、柔静,却足够久远。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奇异的沉默与隐秘的躁动,像火山口下尚未爆发的岩浆。良久,方文恒率先开口,他微微一笑,声音温润克制,像夜里藏刀的老狐狸,刀锋隐在话语的阴影里,缓缓抽出鞘:“听说……你最近,有些烦心事。”顾云庭抬起眼,淡淡一笑,迎着他意味深长的目光,声音低缓:“谈到烦心事,方先生的烦心事,恐怕比我多吧?”他说得不紧不慢,语气得体,甚至带着一点礼貌的调侃,却像一根细针,悄悄刺破了对方表面平静的水面。方文恒没有生气,反而笑意更深了一分:“年轻人嘴挺利。”他轻轻转动指尖的酒杯,杯中无酒,动作却像在调一道慢火的局,“可有时候,嘴利的人——容易吃亏。”顾云庭仍旧笑着,坐姿却更沉稳了几分。“那就看谁先咬得动谁了。”他说,语调温和至极,像一杯加了冰的酒,初饮无味,后劲沉冷。方文恒笑着点头,眼神却微微眯起,像在审视什么未开封的礼盒:“你这年纪,能说出这样的话,不容易。”他话锋一转,慢条斯理地将酒杯放下,“不过,聪明人通常不喜欢浪费时间在不重要的事情上。”他抬眼看着顾云庭,语气温和得像长辈:“比如,你表哥。”顾云庭眉梢微动,神情未变,只是轻轻敛了笑:“拜您所赐,他最近的确挺忙。”“嗯。”方文恒点头,唇角带笑,“媒体那边动作不小,我手底下的人,也被请去‘喝茶’了。”他说这话时波澜不惊,仿佛只是在讲一场午后的高尔夫没打完。方文恒低头轻笑一声,像是随口提起,又像是有意为之:“你哥那位帮手,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他看着顾云庭的眼睛,慢悠悠补了一句:“做事精明,心狠手稳,尽得你父亲当年的真传。”顾云庭唇角轻扬,像是笑了一声,又像不屑,“确实。”他说得懒散,却句句带刺,“不光干得利索,勾搭人也有一手。”他斜睨方文恒,语气讥诮中带着一丝戏谑:“刑侦支队长也能勾搭上,这条线他真是用得巧,连警界也帮他打通了。”顾云庭轻笑了一声,慢悠悠把酒杯端起来,没喝,只在灯下转着杯中的光影,语气却冷了几分:“可再怎么有本事,再怎么通天,顾家,终归还是姓顾的。”他抬眼看着方文恒,声音不高,却带着年轻人独有的锋芒与倔强:“我不会眼睁睁看着别人把云来的命掐在手里,也不会让任何人败坏顾家的名声。”“哦?”方文恒笑了笑,“云庭这是意有所指?”顾云庭指尖敲着杯沿,冷笑了一声,语气却没什么起伏:“他也配?”他抬起头,眼神沉静得几乎残酷,仿佛在审视一个注定被剥夺资格的人:“一个把时间花在谈恋爱、扮深情的同性恋。光这一条,就注定他这辈子坐不上那个位子。”他吐出这句话时,声音不大,却像刀子一样,字字钉入木桌,冷得发寒。“他自己选了条不归路,还妄想别人原地等他?”顾云庭嗤笑,语气锋利,“顾家的传承、云来的版图,是拿来谈情说爱的地方吗?”他垂下眼睫,语气轻描淡写,却仿佛对一个人判了死刑:“他自己放弃的东西,就别怪我捡得理直气壮。”说完这句,他抬眼看了方文恒一眼,眼神中带着薄凉的锋意:“您要的是结果,我也是。至于怎么走到那一步——我们都不会在意手段。”桌上那盏红酒杯,在他掌心轻轻转动,“只要最后,云来是我的。”方文恒闻言,似笑非笑地抬眸看他一眼,手指轻点桌面,语气缓慢:“听起来,你倒是想得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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