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天星也没笑,只是低头,他右肩那条新伤还在渗红,伤口缝得整齐,边缘皮肤却已经发青,像是一整夜未曾真正静止过,血痂与敷料交错着,颜色深浅不一,触目惊心。他站在那里,病号服半褪,肩上的新伤在晨光下清晰可见。顾云来则赤着上身,左肩那条旧疤如同岁月的剪影,已经褪色,却仍清晰得让人无法忽视。一个左肩,一个右肩,像一场诡异却完整的对称。空气静得仿佛时间都在屏息,锅里的粥轻轻咕嘟着,沸腾的声音像远方的雨声,柔软又遥远。“挺巧,”许天星嗓音低哑,像是苦笑,却连嘴角都没抬,“倒是……配一对了。”顾云来没立刻说话,目光落在他肩头那一块青紫未褪的伤口上,眼神一点点沉下来,“我宁愿这对从来没配成。”他说着,抬手轻轻碰了碰许天星肩膀边缘那一小块未缝的皮肤,指尖落下的那一瞬,像是怕吵醒什么,又像是怕碰碎什么。他的声音极低,压在喉咙里,透出一丝藏不住的紧张与心疼:“我本来以为……你终于不用再受伤了。”他是真的这么以为的。以为他们已经走出那场风暴,以为许天星可以不用再被卷进任何黑暗和危险里,终于只做一个医生、一个人,一个可以安心被照顾的人。可事实不是。许天星抬头看着他,眼里没有笑意,语气却异常柔和,“那不可能。”他说完这三个字,又慢慢勾了下唇角,轻声补了一句:“受伤是难免的。”他顿了顿,像是确认了什么,才继续说:“但现在……受伤以后,有人心疼了,就不一样了。”顾云来看着他,心脏像被什么轻轻压了一下。那种情绪不是剧烈的疼,而是钝钝的、沉沉的,像是被这句话一寸寸推进胸腔深处,无法言说,只能沉默接住。他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这一次,许天星已经先他一步,说出了那个他一直想听、又怕听的话。这时,放在一旁桌子上的手机忽然震了一下。屏幕亮起,震动声在厨房的静默中显得格外突兀。顾云来低头一看,是林星澈的来电,他走过去按下接听键,那头传来林星澈压着嗓音的冷静,“顾云来,出事了,星来医疗被举报……。”电话那头传来林星澈的声音,裹挟着呼啸的风声与隐约的导航播报,像是从一辆疾驰的车里破风而来。“我刚拿到消息。”她一边打方向盘,一边压低声音,语气干净利落,藏着压抑不住的锋利,“星来医疗被人实名举报,目前还没见诸报端,但材料已经送进了几家媒体的编辑部。按照节奏推算,舆论窗口……最多两小时。”她的车子显然正在变道,手机那端传来短促的提示音与急促引擎声。片刻后,她再度开口:“你现在在哪?我过来接你。”顾云来眉心一沉,脸上的表情瞬间冷却。他声音低下去,仿佛连周围的光都沉了一层:“举报内容具体是什么?”“数据造假,临床流程违规,”林星澈顿了顿,似乎在咬牙,“还有一项最脏的,利用私人关系影响评审结论。”语气微顿,像是刻意缓了一秒才说出口:“你和许天星的名字,都在上面。”厨房里的空气顿时像被抽空了。顾云来站在原地,手机贴在耳侧,指节却一寸寸收紧。他没出声,只是眼神落在了厨房正在擦拭杯子的许天星身上。顾云来喉结动了动,终是低声开口:“我在家。”林星澈听出了这句话背后的深意,语气不自觉地紧了一寸:“许医生也在?”他轻轻点头,又像是说给电话那头,也说给眼前这个刚刚笑着说要做晚饭的人听:“嗯,我们都在。你来吧。”“我们上来了。”林星澈简短说了一句,随后跨入门内,气场干脆凌厉,毫不拖泥带水,身后紧跟着,贺临和顾云峥。顾云来看清人影,眉头轻动了动,向后侧身:“进来吧。”屋内客厅昏沉,厨房那头的灯还亮着,一抹暖黄将许天星的侧脸照出淡淡的光。他正将最后一个杯子擦干放好,听见动静回头望过来,眼神沉了几分:“出什么事了?”“举报信的内容落到了媒体手里。”林星澈将随身的包甩到茶几上,顾云峥已经默契地从文件袋中抽出几页纸,整齐摆在桌面上。“最早的材料是今天上午八点送到一家财经公众号编辑部,署实名,但身份造假痕迹很重。”她语速飞快,语调却锋利清晰,“分为三部分。”“第一条指控星来医疗临床数据存在更新滞后,涉嫌伪造;第二条审批流程存在闭环问题,构成程序性违规;三,也是他们真正要打的——你,”她看向顾云来,“还有你,”她目光转向许天星,“被指控存在未申报的密切关系,涉嫌干预项目评审公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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