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想当了,也行,”他顿了顿,视线落在许天星脸上,缓缓道:“上次说的,泰盛的医学项目,我还留着。给你组建一支自己的团队,资源、平台、政策支持……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那时候,你不再是站在急诊走廊上拼命抢人的医生,而是,制定规则的人。”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极轻,几近低喃,却异常清晰地穿透了那片寂静。权力的边界、秩序的重塑、对生命的掌控感……这是他向来最擅长的利诱话术。许天星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像被光线凝住的剪影,“听起来很诱人。”他终于开口,语气仍淡,不悲不喜。“这不是诱惑,”方文恒接得利落,像是早就预判了他的回应,“是现实。我给你选择,不是要你服软,是在帮你。”许天星低着头,指尖缓缓滑过碗沿,像在清理什么,也像在等汤彻底凉透。他没有再反驳,也没有再挑衅。他语调温和得近乎随意,像是无意插入的一句家常,接着又慢吞吞地补了一句,“以后可以多加点盐。”声音轻极了,尾音甚至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低哑,像是那句真正想说的话,被细细掰碎,藏进了汤里。这一句话落下,反倒比任何直接的回应都更清晰地表明了他的态度,他妥协了,或者说,他终于开始学会了用不拒绝的方式,去靠近某种掌控。那一瞬间,方文恒眼底掠过一丝近乎不可察的笑意,那种沉静的满意,如同一位猎人终于在猎物身上嗅到了驯顺的味道。他慢悠悠放下手中的茶盏,语气不紧不慢:“我有高血压,盐一直吃得清淡。”他顿了顿,视线落回许天星身上,唇角牵出一点意味不明的弧度:“你也要多注意。”许天星终于不再抗拒了,他低头喝下那碗汤,不言不语,像是接受了一份早已注定的命运,也像是默认了那只看不见的手,已然伸到了他肩上,他让自己,看起来平静、顺从,甚至……无害。他慢慢吃完最后一口饭,放下筷子的动作很轻,几乎没有声音。阿姨早已退到厨房,餐厅里只剩下两人,雨声隔着窗户,滴滴答答地落在檐下,像是时间也在审视这场沉默。许天星没有立刻开口,他坐在那里,姿态松散,看起来像是彻底放下了防备,只是静静地盯着桌上那只空碗,仿佛还残留着汤的余温。忽然,他开口了,声音低,却异常清晰,“你想要我做什么?”语气不急不缓,却带着一股从容的直指核心。他没有绕弯,也没有假装这是一顿单纯的家常饭。他看着方文恒,眼神里没有愤怒,却有一种锋利的冷静。“你从来不是一个做赔本生意的人。”他说得极淡,却如一把锋刃划开布面,字字句句都带着逼近真相的力道。方文恒看着他,沉默了一瞬,他的嘴角缓缓扬起一点弧度,说不上笑意,只是一种确认,许天星果然还是那个许天星,从不盲从,也从不天真。“你果然比小时候聪明多了。”他轻声道。泰盛医学园区二期研发楼,整座建筑由纯白金属与磨砂玻璃构成,线条利落如刀,秋日阳光洒下来,折射出一层浅冷的光晕,把整栋楼映得干净又疏离,像一块被切割得分毫不差的实验体。会议室位于东侧,落地窗占满整面墙,光线从高处倾泻而下,将一切照得毫无遮蔽。许天星站在窗前的沙盘旁,难得一身西装革履,白衬衫扣到最上一个扣子,领口一丝不乱。他站得笔直,气质冷淡,身后是泰盛新医学院未来建设的全景沙盘,灯光打在他的侧脸上,把那种原本就不近人情的清冷感衬得更加分明。方文恒站在他身侧,正向几位高层介绍。“这位是许天星医生,未来将以顾问身份参与我们新医学院在伦理审查和教学体系板块的筹建。”他说话不疾不徐,措辞精确,没有一句废话。他没有说“我儿子”这几个字,可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不知情的。“许医生”三个字落地的瞬间,空气里那种“心照不宣”的安静,就像默契的一道线,把他的身份标注得分外清晰。大家纷纷伸出手,寒暄、点头、客套,有人客气地笑着说:“久仰大名,许医生以前在东华急诊那边,很有名。”许天星只是略一点头,礼貌回应,眼神淡淡,语气克制,不卑不亢。他今天依旧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身上那种被医院打磨出来的清冷锋利感太明显,像一把过于锋利的手术刀,即使不动,也让人心生敬畏。他站在那里,站在一张张西装革履、含笑言谈的高管中间,像是另一个系统里被提取过来的异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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