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德去山里干完活,往回走,在路上,总觉得有人跟着。站定看了一圈,又似乎只是风。风一刮,成片树木都瑟瑟发抖。他转身再走,差点撞上人。某人不知何时到了他跟前。大德一抬头,就看到一张美得缺乏生气的俊脸。盛家灿穿一件轻薄的开衫,头发清洁而柔软,笑容令观者心醉神迷。他说:“你去山里了?”大德被他的皮囊震慑,但没好气,结结巴巴道:“哦……哦!你……你怎么在这?还来山上啊?”“嗯。他们都很忙,没空理我,”盛家灿来到他身边,垂下头注视他,“你知道妮德在哪里吧?”“不、不知道。”大德看着他,没来由地感到不适。面前的人的提问很平静,脸上是一种奇异的微笑,盛家灿明明不是爱笑的性格,此时此刻却像套了一层人皮的另一重生命体,不合时宜地笑着。盛家灿问:“她在哪?”“我真的不知道!”眼看到了家,大德急忙钻进去,猛力拽着门关上。眼看就剩一条缝,一声闷响,门被一只手拦住了。大德被牢牢攥住手腕,动弹不得。好像不获准就进不了屋的死者,门外的人静静地说:“让我进去。”第二部分20大德往外看,只能见到一线面孔。盛家灿近距离贴到他面前,一门之隔,一条视野内,门外的人表情僵冷,眼神苍白,眼黑死死盯住他。这幕叫人想起录像厅里看的日本恐怖片,鬼猝然撞上脸来。钳住大德手腕的那只手一片冰凉,大德嚎叫一声,向后撞到椅子。吱呀一声,没人拉动,木门自己徐徐向内张开。春寒料峭,山上常常没太阳,白天也蒙着冷而暗的雾。门口背光,那是一幢人形的黑幕,黢黑一团,死一般伫立在门前。大德还没起身,就听背后一声巨响,家里的挂钟“咚”的一声坠落,砸倒了底下桌上供的菩萨。两个人都看过去。盛家灿很平静,推测是天气太潮,零件老化,他本就是这种安定的性格。大德却吃了一惊,战战兢兢,低头回道:“在族长家柴房里。老屋后面那个。”他再去看,门外空无一人,盛家灿已经走了。等天黑是为了趁人少,用刀挑开门跑,妮德沉重地呼吸,像进食时一样卖力。她坐在柴房,手搭在膝盖上,脸藏在手臂后面,只露出一双眼睛。计划很好,但耐心有限度。摸着良心说,妮德恨得有点太久了。她是俗人,也想一不做二不休。门发出声响,她当即站起来,握着刀抬臂。门一开,她就狠狠刺出去。盛家灿握住刀刃。神色纹丝不动,看到她时,他心里顿时释然了。很想抓住她的肩膀,说“还好你没事”,也想捧住她的脸,用带血的手。血肯定会把脸搞得很脏。可他没那么做。他只说:“冷吗?”才刚刚三月。时隔多日再见,她先回过神,抓住他往外跑。“没有人看着?”她问。他说:“没有,但不能走门。”她辨认着道路,又问他:“手痛不痛?”这天族长家有喜事,前院热闹,后面就冷清了。妮德的爸爸是二婚,不能大操大办,可还是要办酒,请客吃饭。没有人看门的原因也在于此,都去吃饭喝酒了。远远听得到声响。人们一傻乐,妮德就想吐。大路上肯定不能去,两个人钻进山里。妮德着急跑,连日没动弹,吃不饱肚子,腿居然像面条一样发软,膝盖直直往下落。松软的土地不平整,她险些从山坡上滑下去。幸亏盛家灿手疾眼快,死死抓住她。汩汩流下的血沿手腕淌进她袖管。妮德头一次意识到他力气那样大,足以单手把她整个人拎起来。她同时也惊讶于他这么用力。这个人把我的安危系在心上。妮德想。盛家灿表现得不急不躁,耐心地说:“不着急,慢一点。”她被拉起来,眼睛不住地观察他。他看起来有条不紊,可她感觉得到,这个人正处在愤怒中。他有什么好愤怒的?遭受这一切的又不是他。到了林子里,妮德蹲下身,抓了把红丝草,捋掉土往嘴里塞。嚼碎了,直接捉住盛家灿的手,拉过来,管不了脏不脏,全吐在伤口上抹匀。“等会儿有人来接我。”她说,“但我要打个电话。”电话在村长那里。村委的门上锁,妮德想也不想,转头搬了块石头,干脆砸破。手伸进去开窗,翻进屋打电话。电话外有上锁的铁盒,她故技重施,直接打破后面的书柜玻璃,把钥匙拿出来。反应之快,动作之熟练,明显早就知道位置。电话拨出去,很快被接通。妮德要找楚建国,不想被秘书拦,直接打到他私人手机上。料想他做梦都猜不到,她竟然知道他这个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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