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遥低头,笑得很无奈,轻声说:“不了陆总,我还有事呢,先走了。”走出那栋办公楼,身体里的那股气儿一下子就散了,说不清道不明的,窒息的感觉没有了,只觉得浑身没力气。陆遥靠着墙壁,慢慢的往下滑,后来,他干脆坐在了地上,手指哆嗦着给自己点了根烟,狠狠的吸了一口。筹码给了出去,但他不后悔,他只是恨自己为什么生在了这个家。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陆之明知道什么时候该逼,什么时候该放,应该能够消停一阵子,不用多,就两个月,等到程树考完了,他们就走,走得远远的,再也不回来。陆遥没有休息,只在超市买了个面包,囫囵吞下去,就又开始往回赶,路上接到了程树电话。“在干嘛?”他声音挺欢快的,路边有汽车鸣笛的声音。陆遥把车开进了服务区,停好,趴在了方向盘上,手里抱着电话,其实刚才也没说什么,就是简单的聊天,他说自己要去工作赚钱,程树甜甜的笑,遥哥要赚很多钱哦,我最喜欢钱了……陆遥骂他小财迷,他也不气,说妈妈来替班,非让他去上课,他回了趟家,看着家里整整齐齐的,他问,你昨晚上没回来吗?上哪鬼混去了?陆遥着急的解释着,没去哪儿,就回了服装厂,还有些资料没看完,但我睡觉了的,在沙发上睡了一觉,想死你了。电话里传来了打铃声,程树着急的喊遥哥不说了我要迟到了,中午再打给你,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和电话着急的挂断。他突然就情绪上头,有点绷不住了,想哭,实在忍不了,双眼全被泪水糊住了,手握着电话,在服务区里,哭的死去活来,像个委屈的孩子。那种不能言说的难过,让他心口很疼,疼的受不了,过了很久,陆遥终于从方向盘上抬起了头,吸了吸鼻子,抽出张纸巾擤鼻涕,又抽出一张,捂在眼睛上,很快就湿透了。程树晚上放学时,如愿以偿的看到了陆遥站在接孩子的家长堆里,看着他笑。在他身旁的高昂嘴里发出了哧的一声,“别找事啊”,程树警告着,又收获了哧的一声。甚至在经过陆遥的时候,还用鼻孔冲着他呼了口气,表达着自己的不喜爱。但也只能做到这样,树哥喜欢的人,最低的面子还是要给的。陆遥倒没在意,甚至笑呵呵的问:“搭车吗?正好顺路。”“不搭,我喜欢走。”高昂把书包扔在了后背上,啪的一下,应该疼了,但他没说,装模作样的继续往前走。程树笑呵呵的:“明天见。”高昂没回头,但是说了话:“明天见。”程树刚坐进了车,就被陆遥轻轻的抱住了,隔着中控台,不是个很舒服的姿势,但是程树由着他抱了很久。这个人不对劲儿。从刚刚开始见了第一眼,程树就看出来他不对劲儿,眼圈红红的,有点肿,笑容很勉强,都是装的,但程树什么都没问,只是抱着他。程树知道,他解不了陆遥的苦,他对他那么重要,却又那么没用。那天晚上,陆遥一直在做噩梦,脑门上都是冷汗,嘴里哼哼着,听不清在说什么,只是十分不安。程树轻轻的抱着他,把他的头搂在怀里,小声的安慰:“没事,啊遥哥,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会吗?他自己都不知道。隔两天去一次医院,总要换张雅蓝回去好好睡一觉,她不肯都不行,程树逼着,反正我也不走,你不回去就俩人一起在这儿耗着。张雅蓝坐上了陆遥的车,很疲惫的样子,头靠着门框上,一句话没有,微微闭着眼,偶尔会看看窗外。窗外的树已经全绿了,春天真正意义上的来临,天气变得很暖和,北方漫长的仿佛永不结束的冬天,已经落幕。可是陆遥觉得冷,非常冷,特别冷。他把车停在了楼下,张雅蓝没动,他刚要去喊,张雅蓝幽幽的说了话:“陆遥啊,你妈妈是程树他爸做的那些个投资的中间人,你知道吗?”陆遥觉得自己被泼冷水,一盆又一盆,水里混杂着冰碴儿,刺骨的凉,他开始发抖,也发烧,浑身都臊红了,但就是觉得冷。他颤颤的点头,声音像蚊子,抖得像得了帕金森:“我知道。”那是冷莹临终时跟他说的话,她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和亏心事,我遭报应了啊,她说,我害人自杀,一家子遭大罪,老天不会饶过我的。那个投资是她介绍的,可以赚居间费,还挺多,钱拿到就投给了濒临倒闭的服装厂。没有那些钱,服装厂肯定撑不住,早就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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