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男人的声音听不出丝毫意外,继续写着自己的东西,“然后呢?你们灰溜溜地回来了?”眼镜男抿抿唇没有说话,又听见男人开口:“‘没办法走超出程序的事’,这句话倒是好笑,我还以为你们下发指令以后,他们是必须听从的,结果你们也只起到一个通知的作用?”“督察组的实际权利并不能管控调查队!”眼镜男着急为自己辩解,音量放大了些,“他们一直都有一套自己的处事方式,严格来说,他们只听从最上级安排,必要时候他们连最上级都不会听,他们仗着自己会法术为所欲为,我们不可能强制让他离开!调查队没有人会听我们的!只、只是……”“那我要你们有什么用呢?”男人问。这一句话十分轻柔,柔得就像问爱人是否吃饭那样稀松平常,语调中又带着些许调侃的笑意,但眼镜男脸色一变,近乎是立刻的,汗水打湿了后背,心慌感击得心脏跳到了嗓子眼儿。“我、我们……”眼镜男咬咬牙,“我们……”“今年一年,你向上提过‘他’多少次问题?”男人继续问,他停下了笔,肩膀也不再动弹,整个人像长在了那张柔软的沙发椅上。“九次。”眼镜男答。男人轻笑了声,再次拿起笔:“九次,只让上头下了两次文件,针对‘他’的行为作出不痛不痒的处分,你以为我给你的东西是白给的吗?把我当慈善家?”“……对不起,对不起!”眼镜男惶恐地躬身道歉,“再给我一次机会,求你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就算不能让‘他’离开,我也会让他吃尽苦头的,你再给我一次……”话音未落,一个小小的玻璃瓶滚到眼镜男脚边,他甚至不用看清那是什么遍立刻捡起那东西,小心翼翼地塞进怀里:“我会珍惜的。”“回去吧,”男人道,“别再让我失望了。”眼镜男朝着男人鞠躬后缓缓退出房间,直到离开别墅两百多米,人都走到大街上了,提在胸口的那口浊气才终于缓缓吐出,他伸手摸了摸外套内兜里的东西,一股羞愤随即从心底升起,他咬咬牙,在心底唾弃了千万次,对男人,对自己。道路开阔,临近年关路上没有什么行人,眼镜男气愤地走回自己车里,准备回办公点继续刚才的事宜,此次失败的谈判,他必须写一份报告上去。上头会看,会质问他们为什么管不了调查队。调查队会反驳,你们凭什么管?真以为我们稀罕那个破编制?上头又会持续施压,怕调查队真的跑,又烦调查队不敢管,搞得他们这些督查里外不是人……等红灯间隙,眼镜男从兜里摸出那个小小的玻璃瓶,里头是一管纯黑色的液体,那东西流动性不强,在玻璃瓶滑动时会挂壁在上头,他看了这玩意儿,心里总算安心了些。但不等他安心多久,下一个红灯来了。他踩下刹车,车却没有按照他的意思减速或者停止,反而发出“嗡”的一声,整辆车飞驰了出去。“……操!操!!”眼睛男把着方向盘,方向盘却也不再听他的指控,完全朝着相反的方向将车辆横驰出去,他几乎是一瞬间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还不够吗!我为你做的这些事还不够吗?!你一定要杀死我吗?!”轰——车猛地撞向路边,紧接着油箱泄露,再次迸发出“轰”的一声巨响,响彻街道后,别墅里的男人停下了笔,骤然咳嗽起来,他捂住嘴咳得浑身都在颤抖,嘴角却是掩盖不住的笑意。“找人去收拾干净。”他说。“把他的死公布出来,让我看看,还有多少没用的东西在悠闲无畏地为我办事。”黑暗中,有什么东西点了下头,随后开门离去,男人倒在沙发椅上,窗帘泄进来的光终于将他半张脸照亮,那是张病弱到丧失血色的脸,眼睛瞳孔的眼色也及淡,甚至头发都有些发白,是从发尾开始的白,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我们得加快点儿进度了。”他说。“你说什么?”萧渡水侧过头,看向一旁的宴尘远。宴尘远陪着那俩小孩儿画着画,整个办公室都被铺满了画纸,俩小孩儿就跟没画过画一样,趴在桌上埋头苦干着:“我说,下午你要不和我去蓉城一块儿吃顿饭,顺便带他俩也去玩会儿。”“我?算了吧,”萧渡水想也没想地拒绝,“我还要值班,办公室不能没人的。”“随便找个人来替不就得了。”宴尘远说。“这么临时,谁愿意啊?”萧渡水说,“大过年的,大家都在家乐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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