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公子加重手上力道,覆云书纤细脖颈被手上力量一带,竟悬空半脚。浑身血液就此凝固,覆云书头皮充血,满脸绯红,脖子被掐的生疼,窒息感从喉咙传来。侍女噗通一声跪地求饶,“求公子放过覆小姐。”祁公子厌恶看了一眼侍女,又将注意力放在喘不过气的覆云书身上,“可是那位中了邪据说能看见鬼魂的覆家大小姐。”覆云书张着嘴巴,眼眶泪水滴落,恍惚了视线,“是,我是。”庭院假山假水四面环绕着,花园中许多名贵花草竞相开放,吸引了不少颜色不一的花蝴蝶。一面假山形似象身,季彰仰头灌酒,酒洒脖颈,衣领一身。季彰从假山的洞中观看着一切,又凝神,见四周人只环手抱胸一副看戏的样子,见没人有一丝移动,季彰拿起酒壶,猛喝一大口酒,歪斜着身子走了出去。覆云书目光涣散,如今更是喘不上气,她拼命捶打,也只不过是以软击石。祁公子戏谑的眼神被杀气取代,冷冰冰朝围观人喊道:“各位这就是那位被厉鬼缠身的覆家小姐,如今出现在这里,难不成是想找个好夫家?谁若是娶了她,那么谁便会被厉鬼缠身,家道中落,再无升官发财的可能。”众人闻言一阵骚动。覆云书已经没有力气说话,恍惚间她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充斥而来的是浓烈的酒气。季彰手中酒壶精准砸在祁公子额头,而后素手一拦蓝衣女子趴在怀中。季彰努力睁开眼,对上祁公子,“本世子不怕被厉鬼缠身,本世子愿意娶她。”祁公子捂着额头后退一步,看清来人恭敬喊了一声,“世子殿下。”覆云书被酒气呛了一口,她剧烈咳嗽。季彰轻轻顺着覆云书的后背,“呦,这不是前阵子输给本世子的泼皮无赖嘛。”祁公子瞬间黑脸仍笑嘻嘻附上一句,“殿下记性真好。”季彰打了个酒嗝,手上动作没停,“本世子远远瞧着是那条癞皮狗,走进了还真是,一时激动手上酒壶竟飞了出去,没吓破狗胆吧。”祁公子袖中手紧握成拳,仍恭敬回话,“殿下醉的不清,还需早些回去休息,免得伤了贵体。”闻言,季彰眯起深邃的眼窝,“不亏是好狗,真贴心。”祁公子咬着牙,作揖看着相拥在一起的身影离开,在季彰看不见的地方,狠狠淬了口唾沫。季彰右手护着覆云书的脑袋,遮住覆云书的视线。覆云书长睫碰在季彰的手心上,丝丝痒痒搞得季彰胸口的酒气快上来了。强忍住胃里的翻江倒海,季彰小声命令,“闭眼,都看着呢。”覆云书阖眼,陷入黑暗。什么都看不见,除了黑就是黑,覆云书下意识抓紧季彰的袖子。一路上季彰带着她东拐西拐,却无一人阻拦,覆云书只听见他们唤他世子殿下。也不知过了多久季彰停了脚步,覆云书这才睁开眼,她被带到府中一处偏僻的角落。覆云书仰起头跌落进一双深邃的眼,眼神干净透彻,如清澈见底的湖水,带着一丝涟漪。世子殿下模样生的极好,剑眉星目,皮肤如瓷白,此刻带着酒后红晕,看起来像一只红色锦鲤跌入春色。“你认识那只癞皮狗?”季彰撇过覆云书打量的视线。覆云书垂眸,只轻轻摇了摇头。“殿下,我不认识,我也没招惹那位公子。”覆云书声音发哑带着委屈。季彰揉了揉眉心,只觉头疼欲裂,胸口堵着慌,“那只癞皮狗就那副德行,下次你见了他躲远点就是。”“躲远点。”覆云书嘀咕。从小到大,祖母说她是不祥之人,招邪撞鬼,从不让她出门,哪怕见了人也只会让她躲远点,生怕离她近点会沾染上霉运。覆云书越想越委屈,眼泪在眼眶打着转,“可是,可是我没做错什么,为什么你们都是让我躲着人,明明做错事的不是我,却只会叫我躲着别人,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说完,豆大的眼泪夺眶而出。季彰一下僵在原地,立马柔声安慰,“不是,你别哭啊。”这下覆云书哭声更大了。季彰慌了。季彰将衣袖掂起一个角,轻轻擦拭覆云书的眼泪。“好好好,你没错,不敝人就不敝人。”覆云书哭红了鼻子,晶莹的鼻涕流淌出来,覆云书鼻骨往上抬,就见眼前一黑。季彰拿起黑色秀锦玉袍就是一顿擦,擦完眼泪,擦鼻涕。“好了好了不哭了,我最怕女孩子哭了。”“你看你长的这般好看,要是哭丑了没人要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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