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扔下这句,二话没说,发动车子一踩油门开远了。不过还是没忍住,从后视镜里看了眼,男人站在原地,只是低着头,似乎拢住风点了支烟,身形修长落拓。等车开到主干道上,沈艳秋在后排坐得七扭八歪,幽幽叹了口气。“你们俩这都能吵起来?搞什么呀。”明明都是挺和平的内容走向。成禾真在大路口一个拐弯,难掩悲愤:“我饿了,吃人饭t去。”沈艳秋噗地笑出声:“水果布拉塔不是食物?你刚刚不是吃得挺欢。”她开快半小时,开到离沈艳秋家不远的地方,从西侧的弄堂拐进去,斑驳的石墙上藤蔓无声绕过,再走不到一百米,有家营业到凌晨的米粉店,招牌灯箱黄红相间,十分喜庆。老板是湖南人,工作日生意很好。里头没位置了,俩人多搬了个凳子坐在外边。成禾真点了辣椒炒肉和红烧牛肉配一份粉,点完后熟练滑进微信,打算立刻马上把周颂南删掉,不过沈艳秋眼疾手快,把她手机夺下来,哭笑不得:“你多大了,还要搞绝交这套。”“搞这套?”成禾真夸张地哼笑,提高声音加重强调:“我们都事实绝交多久了,你又不是没看到,他八百年轮回我一次,后面那个新年短信,我也没有群发过吧?他直接不回了诶?有没有点礼貌!”沈艳秋的粉先上来的,她想了想:“你是不是之前断过片,忘了得罪过他啦?我看周颂南不像是会跟你过不去的人哎,毕竟你们也算老熟人了。而且刚刚你那么生气,为什么呀,我怎么没听出来他哪句有问题?”“呃……”成禾真撑着太阳穴,无名指揉了揉眉心,嘟囔道:“得罪嘛,应该没有。他说的话——”在牛骨汤熬成的汤底和红油香味中,她有点尴尬地顿了几秒:“他刚具体说了啥来着我咋有点忘了。”沈艳秋:“……”沈艳秋:“如果以后变成甲方,人爱说什么说什么,讲两句也死不了人,钱到账就行。”成禾真赞叹道:“哇,你记得真清楚。”沈艳秋深沉地嗦了口粉:“我所长也说过类似的话。多干两个小时死不了人。甲方催图尽快办,甲方发朋友圈去点赞。”成禾真不厚道地笑倒在桌子上:“好吧,那他说的有点道理。”“不过周颂南以前在乎这些吗?面子、尊严……什么的。”成禾真笑意渐淡,轻叹了口气:“最早不。他在哪儿都混的如鱼得水,谁要得罪他啊。”沈艳秋耸耸肩:“对啊,那不就得了。我看你刚才那表情,感觉天都塌了,好像他真说了什么十恶不赦的话一样。”“秋秋,你不懂,后来就不一样了。”成禾真夹了块牛肉,忧伤到想体会下味同嚼蜡,这样可以少吃点儿,打包回去当早餐,结果发现还是很好吃,更忧伤了。她给沈艳秋讲了件小事。很多年前,在周颂南回来处理家事期间,他在最缺钱的时候,为了一个有可能的六位数项目,在洗浴中心门口等拍板的甲方七个小时,也算是有了好结果,不过后来,临门一脚时,还是退出放弃了。对方态度恶劣倒是其次,为了降低造价,想做点灰色改动,包括钢结构防火涂层厚度之类的,施工现场很多不可控因素,他觉得不行,合同也没签。她是后来才听说这件事的,不过是在好几个人的饭桌上,周颂南那时讲得很轻巧,当笑话一样一笔带过。“没人尊重你的时候,就更要把自己当人。”成禾真盯着汤粉,轻声道:“我觉得他这样对,一直也这么做的。”要把自己从泥里拔出来,费点劲也没关系。一个把尊重自己看得比什么都重的人。现在别人怎么讲他,都不在意了。这种不在意,跟以前不同。是不能在意,是无奈之下的恐惧。可是又不用他自己来,就连别人得罪了对方,他都要害怕吗?她也不知道他在那里,只是对这种类型的谣言生理性厌恶。一下想起没能看成的岛岛姐,成禾真胸口闷上加闷。叮。手机屏幕倏地亮了。她翻过来一看,一条陌生号码。[我是成仁韬,我爸说有点事想跟你说,有时间打个电话没?]“谁?”沈艳秋扫了眼,不小心看到了:“你大伯的儿子?又来找你借钱啊?”成禾真拢了把头发,把手机啪地翻过去,懒得理。天上挂着一丝发红的月亮,今晚有浓厚的积云,远处传来内环高架隐约的车流声,从早到晚都不停歇的动静。“小真,我听你的意思,”沈艳秋喝了口冰雪碧,明艳的面孔上迷惑一闪而过:“好像周颂南就不能低头不能反悔一样,这不是很反人类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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