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在门口象征性地迎接了他后,又划分了楚河汉界去它树洞一样的猫爬架上躺着了,监控内只能看见它露出来的一只爪子。小姨是不太喜欢周途的,我在出院后一周内就发现了,因为周途回来它从来不会热情迎接,也不会主动去贴。周途也不喜欢小姨,从不会喊它,不会摸它抱它,能让它上沙发都是极限,特别下令不让它上床。他俩像同住一个屋檐下关系很一般的室友,我像个老好人在中间调和。周途长而密的眼睫在下眼睑打下阴影,眨一下眼像蝴蝶扇动翅膀,他垂眼平静地看我,准确来说是看摄像头,对我所说的只是略略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说:“明天我们要回净城。”好吧,还是要回去开会。“净城下了今年的初雪。”他继续说。“啊……”我有些意外,“我也要去吗?”我还以为他说的“我们”是指他的秘书、助理之类的,而且我跟着他去也没有什么可做的。“嗯,快七年没回去过年了,瑞雪兆丰年,今年是个好时候。”周途竟然笑了一下,这个笑说实话比以前任何时候的笑都更真实更复杂,好像糅合了很多我不知道的情绪。旋即他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了一个银色打火机,机身是绚丽的蓝色,像大海,在光下活了一般卷出一层层白花边的波浪。他用拇指顶开盖子,极短极清脆的“叮”的一声后瞧见他点燃了不知何时拿出来的一根烟。火光熄灭的一刹那,我才回神过来说:“你会抽烟啊。”我这几个月从来没见他在我眼前点过一根烟,莫名感觉我真不了解他。“你嗅觉损伤后就戒了。”他淡淡地说,好像怕我计较,“偶尔一根,明天你回来前保证闻不到烟味。”“没事。”我顿了顿说,“不过戒了也好,吸烟有害健康。”“喝酒就不有害健康吗?”他听了后轻声问。“你怎么知道?”我猝不及防仿佛被屏幕外的烟雾呛了一口,不免得咳了一声,开始荒唐地猜测他真有千里眼?他又笑了,不过这次笑意不见眼底了,好像只是好奇问我:“你问江医生喝了酒能吃她开的药吗,她怎么回复的。”那是还在饭馆的时候,我喝了两瓶后才想起晚上还要吃药,于是不得不觍着脸问了江医生,她发了长达十几秒的语音回复,失去了一半之前复诊的稳定情绪说“你本来身体就不好还喝酒?周先生怎么都不看着你点,而且你现在吃的药已经有安眠和抗焦虑类的,他知道都不多关心你?”然后发了三个字“不能吃”后就没继续理我了,我当时就感觉她不光是嘴上说说,但没想到真找家属“算账”了。真是个好医生。“她说不能吃。”我想了想又说,“我确实不该喝酒,但退一步说,你就没有错吗?”虽然不知道这一步退到哪儿了,但必须先发制人。下一秒小姨突然从树洞里蹦了出来,山大王一般跳到周途身边,这是我见过他们俩离得最近的距离,它不满似地叫了一声,眼珠直溜溜地盯着他手里的烟。小姨虽说也快六岁了,但也正值壮年,不至于老眼昏花把烟看成逗猫棒,所以它的意思很明显是不让周途抽烟了。周途看了它一眼,难得眉头没皱一分,爽快地把烟熄了,说:“我错了。”不知道对猫说的还是对我说的。然后他起身去开了一楼紧闭的几扇窗。我听见了风声,但我往窗外瞄了一眼发现一片片树还在沉睡,是他那边正在刮大风。过了一会儿,好像烟味散得差不多了,他把窗户都利落地关上了,一瞬间屋里又恢复了安静。我的大脑在安静的那一刻厘清了一条线,周途的办公室肯定会开空调供暖,他下班也是坐车回来,车内自然也会开空调,那为什么抱着刚刚回家的他会感觉冷呢?因为他站在门口吹风散烟味。我突然有点感动,但脑子一转又说:“你说的戒烟该不会就是少抽一点吧?”这时候他蹙了蹙眉,好像我的话否定了他的努力,说:“不是,今天是这一个月来第一次抽烟。”或许是真要向我表示他戒烟的决心,周途把口袋里的一盒烟都给了完成工作正欲离开的私助,都彭打火机留了下来。客厅的水晶吊灯下,摆在茶几上的打火机机身蓝得流光溢彩,像泡泡水,朝它吹一口气就能飞出泡沫。我隔着无形的彩色泡沫跟他说笑:“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会抽烟,你需要在我面前伪装吗?”周途神色依旧平淡,浓墨般的眼眸看不出在想什么,良久才似乎认真地回应我的玩笑话。他说:“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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