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考了几秒答应了,又反问了一次:“你真的保证吗?”“我保证。”他轻声回答,庄重地亲了亲我。手表里的窃听器后来被拆除了,不过周途也不要求我一直戴着了。葡萄在生长期因为长势太快后需要摘心来调控生长,但由于摘心过轻,新梢继续疯长,我们不得不频繁修剪,尽量不浪费养分,保证它明年能顺利结果。进入十月份的落叶期后,葡萄的枝叶变黄了很多,要开始休眠了。经历过上次过敏事件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患难见真情,我和于纳川的关系反而更好了。十月下旬的一个周五,我邀请他和我一起联机玩游戏,因为他是新手,我们就选了个简单难度的地图重新玩。“这个钓鱼操作也太难了,天都黑了都没钓到几条。”他在微信通话里询问,“钓起来可以直接吃吗,需不需要烤一下?”“不用,烤了可以卖更多钱,自己吃就没必要浪费煤炭了。”我把手机放在一边,眼睛盯着游戏机里的像素小人继续砍树。“煤炭比我命重要吗,万一我吃生鱼生病了怎么办,还有为什么这游戏没有雨伞,下雨了只有淋雨……”他一直絮絮叨叨,我有些烦了本想说“没有生病功能,想生病自己去生”,手机忽然响了一声,我又玩了一会儿才把视线移到手机屏幕上,是周途发的消息,问我在做什么。我没有回答玩游戏,只是说:“在家。”“拍张照片。”他继续查岗。虽然是我自己说的“不会嫌你烦的”,但真的实行起来才发现很难不烦,因为他疑心病太重了,总是怀疑我会趁他不在的时候打包所有行李离开他。草草拍过一张发给他后,我看了看时间,晚上八点半,他现在应该下班了,便和于纳川说今天就玩到这儿吧。“怎么了,我们才玩半小时啊,我马上就能完成这个新手任务了。”于纳川不满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来。“还不是你联机都联了半天。”我吐槽了一句,随后和他解释,“我哥要回来了,他不让我玩太久游戏,不能让他回来摸到游戏机是烫的。”于纳川不太理解,说话语气像在用温暖感化一个被反派洗脑的小可怜:“你都读大学了还要管你玩游戏啊,你哥是不是管得太严了。”“因为我眼睛不太好,不能玩太久,他才控制我玩的。”我习以为常,不太喜欢把我有眼病的事告诉别人,所以只是简单地说了一下,然后退出游戏,放下游戏机。“好吧,依白,”他顿了顿忽然说,“你下周末可以来我家玩啊,本地联机要方便许多,还不用开语音通话。”于纳川的家也在本地。我想了想答应了,随后又扯了几句有的没的便挂了微信电话。周途回来第一句话就是“在家都做了什么”,我如实回答后,他去洗了一点水果,回来探了探游戏机的体温,确认没发烧后陪着我看了半小时有声音的电视又进了书房。我一边和小姨玩,一边看电视上的综艺节目,看到节目结束才不舍地拿起遥控器随便调了一个台,猛然听见电视里传来女人的尖叫声,不知道调到了普法栏目剧还是恐怖电影,不待我反应,画面里就突然出现了一个满头是血的男人朝镜头扑了上来。我身子一抖马上关掉电视,在沙发上坐了半晌,听见小姨的叫声才回过神,然后去给自己接了一杯水一口气喝完,又撸了撸小姨的毛,平复了一下心情。“咚咚——”“进,”周途的视线从电脑屏幕转移到我的脸上,他敲键盘的手一停,“怎么了?依依。”“我……我想看看书。”我僵硬地挪过去,破天荒地在高考后说出这句话,便随手拿起他桌面上摆的一本书,在离他不远的沙发上坐下。周途没说什么,继续处理邮件和阅读报告。我把目光收回,这时才看清楚手上拿了什么书——《另一个,同一个》,博尔赫斯著。是一本诗集。没想到周途会喜欢看诗集,我有点意外地翻开这本书,停留在了被他折了一下的页面,入目便是:【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我给你瘦弱的街道、绝望的日落、荒郊的月亮。我给你一个久久地望着孤月之人的悲哀。】他在这段话旁边批注了一句:“我不用光明留住你,而是用我的黑夜;不用答案说服你,而是用我的困惑。”我接着往下看。这首诗的末尾是:【我给你我的寂寞、我的黑暗、我心的饥渴;我试图用困惑、危险、失败来打动你。】他这次像外星人努力研究人类情感一样冷冰冰地批注了一句话:“人注定孤独,但通过共享脆弱和袒露不堪,或许能触碰到真实的那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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