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者浊之源,动者静之基。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
沐照寒垂着的眼眸忽地抬起,心里浮上疑问。
这不是《清静经》?
为什么和尚做法事要念道教经文?
虚有语速飞快,只想尽早结束这场法事。
木台上的氛围诡异得可怕,台下人皆是眼神迷离,不知所云。
除了何文才,他眼里闪烁着信仰的光辉。
“得悟道者,常清静矣。”
最后一遍念完,虚有松了口气,台下县民们也都从神游中清醒过来。
只有何文才异常兴奋,赞叹道:“余此一生,能亲眼目睹虚有大师做法事,实为幸也!”
而台上,虚有瞧了眼铜钵里的水,又瞧了眼沐照寒,许久没有下一步,心里煎熬不已,面上纠结万分。
沐照寒看着他的动作,没看出他想干什么。
现在她也摸不定这法事到底是个什么章程了。
现在虚有就算掏把剑出来跳大神。
也不足为奇。
没提前核对下法事流程,是她失策。
“哗!”
半钵的水蓦然泼在沐照寒脸上。
她躲之不及,面上一凉,闭眼后又当头挨了一棒。
头顶隐隐作痛,耳边嗡鸣不断,沐照寒捂着脑袋。
睁眼,便看见虚有拿着把一掌长的小木剑。
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沐照寒心头。
“……”
沐照寒一脚方迈入衙门,就听得案上惊堂木乍响,将她身后官差惊得一跳。
何文才衣冠端正,换了身崭新的官服:“大胆妖女!竟敢在我景阳县境内装神弄鬼!”
沐照寒未语,慢步走入堂中,两列官差握着木杖“威武”起来。
沐照寒沉默,等着他们的动静整完,才缓缓开口:
“官非正印,不受民词。”
堂下声音轻缓,说出的话却让堂上人听不明白。
何文才皱眉,一头雾水:“你说什么?”
一旁的师爷抬头,有些惊讶地看了沐照寒一眼。
沐照寒抬头盯着何文才头顶的乌纱帽:“依我朝律例,审理狱讼是县令职责,新任县令未到任,何大人您是景阳县丞,无权升堂判案,若有违例,当罚十杖。”
堂前静得可怕,官差们皆低头交换眼神。
晋文平入狱不过半年,何文才已经升了两百次堂,大事小事都要拍一拍惊堂木过过瘾。
若案此例,怕是锤得肉泥起劲了都罚不完。
何文才惊疑不定,转而愈加愤怒:“你休得在此鬼话连篇!我朝律例何时有这一条了!”
一旁的师爷脑袋越沉越低,藏在阴影里,恨不得钻个洞溜走,可偏偏有人不让他躲。
“要不您问问师爷?”
沐照寒笑意盈盈,望向角落里的师爷:“刻意编造大延律法,可是要罚二十杖呢。”
沐照寒的话虽是在为自己辩解,可师爷却听出她话里的警告意味。
他擦了下鬓边莫须有的汗:“确有此条例,是建昭元年新增的。”
何文才眉毛几乎要拧在一处:“本官十五年前就上任了,这新律本官不知。”
沐照寒顿住,抬头,故作惊讶:“您是说您是前朝官,不事新朝主,是么?”
这罪名可大了,就连一旁的记事官都停下笔来。
“你!”何文才握着惊堂木的手高高扬起,可还没拍下,他又想起沐照寒说的话。
他收回手,拍案而起,冲到记事官边上。
确定记事官没记录在案后,何文才回身瞪向沐照寒:“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攀污本官!来人!”
四陆官差无人敢动,何文才气急败坏。
沐照寒开口:“当今陛下推崇以律法代替吏治,您作为臣子,却说自己不知新律,还口出狂言,说自己在前朝便任官,这不是在藐视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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