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卷、信件、奏疏,甚至是竹简、圣旨,贺家的一切荣耀都被摆在了这里。
当然,还有用来保命的信件。楼上,风凌死死搂住母亲:“阿娘……阿娘……是我啊……我是阿凌啊……”
楚秀雯双眼通红,浑身发冷,颤抖着坐在床上哀求:“阿凌、阿凌,娘病了,要吃药,你给阿娘买药来,好不好?”
风凌又捧起碗药汤,舀起一勺,小心翼翼地递到楚秀雯唇边:“阿娘,这是张大夫开的药,加了麦芽糖,不苦的。”
“我不喝这个!”楚
秀雯一把掀翻药盏,“你这没有我的药,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她不知从何处生出力气,推开风凌,向门口跑去。
门被打开,楚秀雯却昏倒过去。
“娘!”
风凌冲过去,一把接住楚秀雯,怒视门口的沐照寒:“你干什么!”
沐照寒看也没看他,绕过二人,坐到床边,端起碗:“把她扶过来,我给她喂药。”
风凌忍着怒气,将楚秀雯抱上榻:“这不关你的事。”
沐照寒解开楚秀雯喉间穴位,没理会风凌:“她的病在这治不好,你带她去青州雪天山养病,玉池能稍缓陀罗散的毒性。”
风凌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你在安排我们?”
沐照寒垂眸,将最后一勺药汤灌入:“你若是想在这留下,用陀罗散给你娘续命,母子二人与贺氏共存亡,我无话可说。只是你别害了张大夫和江月楼的姑娘们。”
风凌直起身:“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得是多大的案,能让亲朋一并受牵连?
只有当年被夷三族的明氏受过这种待遇。
沐照寒凭什么认为,他在贺氏和她之间,会站在她那边?
“我知道我要做什么。”沐照寒起身,将药碗放下,直视风凌,“无论如何,贺氏倒台已成定局。”
她要用这些人的血,去祭奠那鹤山脚下的亡魂。
“所以‘贺凌’最好死在案发前。”
时间并不充裕,沐照寒只能一目十行,将小部分信件阅览完。
从十四州府各挑出一封信,沐照寒收入怀中,准备离开。
待碰到门帘时,沐照寒回头,看间角落里的一只小木盒。
其上挂着铜锁,没有钥匙。
鬼使神差地,沐照寒捡起木盒就走。
沐照寒觉着自己大白天的见了鬼。
这人怎的阴魂不散?
远处陆清规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贺老夫人走出两步,却发现身边人没跟上,回头道:“怎的了?乐安?”
陆清规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廊下。
清风浮动,除了纱帘摇晃,那里什么都没有。
他看向贺老夫人,笑意愈浓:“没事青姨,您说,我在听。”
贺老夫人摇摇头,继续开口:“你也要及冠了,总在外头飘也不是个事儿,还是早些回霖都的好。”
陆清规笑笑:“镇霖那地方脏的很,我得出来喘口气。”
贺老夫人又看了眼陆清规,瞧着他的道冠就无奈:“也罢、也罢,自打阿珩走后,这世上就没人能管的住你了……”
像是知道自己提起了不该提的人,贺老夫人沉默下来。
陆清规也低头,没有接话茬。
气氛一时降至冰点。
直到贺玄义涕泪横流地向二人冲来:“娘!”
“爹居然为了那个庶子骂我!”
看着年近四十的儿子在自己面前告状,贺老夫人顿时脸上挂不住:“哭什么哭!也不嫌丢人!”
陆清规了然,拱手道:“看来您有家事要处理,小侄便先告退了。”
贺老夫人几欲挽留,可看着自己哭得梨花带雨的儿子,她实在觉得丢脸,只好摆摆手:“去吧、去吧,改日再叙。”
陆清规离开,可方才走出不到百步,就听见贺玄义的哭诉。
他回眸笑道:“去十三个清吏司转一圈,展示展示大人的杰作。”
沐照寒笑容一僵,忙追上去拦住他,将领巾重新系上。
陆清规看着她手忙脚乱打的丑结:“怎么了,大人不是嫌我遮遮掩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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