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安漾鼻头发酸,略带哽咽。萧遥听出不对,“我现在去找你?在家么?”“我想出门。”“安静的还是热闹的?”“越吵越好。”萧遥报了个地址,“我打车过去,二十分钟左右到。你先去占个位置。”“好。”酒t吧位于陕西南路和进贤路交界口。门面毫不起眼,连招牌都没有。安漾来回绕了两三圈,谨慎地推开一扇黑黢黢的门。刹那间,世界变得喧闹。绿莹莹的天花板是唯一光源。十几名调酒师齐聚中央吧台,调酒、凿冰、拉火、陪客人闲谈。音乐轰隆震耳,节拍精准卡点,带动心脏强有力地跳动。砰砰砰。很好,安漾拍拍胸口,我还活着。两面黑色玻璃窗,来往行人身影朦胧。安漾倚窗而坐,接过单薄的酒单,好半天没找到价格。不愧是萧遥,挑的地方总让人不敢乱点。“他家的液体棉花糖和番石榴都不错。”萧遥裹挟一身寒气赶到,夺过安漾手上的酒单,“我推荐你喝前面四款。”“多少钱一杯?”“你现在这么俗了?”安漾夹她一眼,“这个月工资还没发。”“我请。”萧遥脱掉大衣,穿着低胸v领短款墨绿色针织衫,举手投足间露出一截纤细腰肢。安漾使了个眼色,“要么我俩换个位置?”“爱看看呗。”萧遥无所顾忌,“我渴死了,帅哥点单!”酒盈盈反着微光。萧遥什么都没问,举杯轻碰安漾的,“快尝尝。”前调微苦,细品有股淡淡的甜味和柠檬香。安漾对酒了解不多,“好喝。”“我推荐的。”萧遥难掩得意,眯眼睇着人,无奈光线太暗,看不清。身体回暖,酒精款款蒸腾出倾诉欲。该从哪说起?她一时找不到头绪,避开闻逸尘,只提了方爷爷的事。“那不正好。”萧遥口无遮拦,忙咬了下舌尖当撤回,“没别的意思啊。你正好多想想。”安漾再憋不住,掏起心窝子:“这婚本来就结不成。”自那晚听见方序南的指桑骂槐,哪怕她再拼命工作转移注意力,再专心绘制路灯草图,念头仍孜孜不倦地叫嚣:拆!必须拆!分开对谁都好。期间铅笔芯折断了好几次。石墨突兀地堆在线条上,破坏了美感。安漾画了擦,擦了再画,在一次次清零重来中组织好措辞,决心到家就摊牌。她刚感到挥刀斩乱麻的快意,又在接到方序南电话的那刻,被迫偃旗息鼓。“这种时候,我怎么好提分手?”呵,老天可真会出难题。“哎,破事扎堆了。”“可我还是委屈。”安漾孩子气般撅起嘴,“为什么总得顾及那么多人的感受?为什么不能由着心意生活?”萧遥捏捏她脸蛋,“生活就这么操蛋!”安漾跟着骂:“狗屁人生!”“真他大爷的难办!起码等过完年?”安漾苦笑,提了几嘴近期的疏离:“他跟我想法应该差不多。”“未必。人家现在低谷期,消极避世也正常。关键你想咋办?”安漾轻晃酒杯,眸光坚毅,“我总不能稀里糊涂过一辈子。”萧遥没再藏掖,“上次看你提结婚时的苦瓜脸,我就晓得大事不妙。”她自称过来人,得意地拍拍胸脯,“我好歹和对的人领过证,感受深刻。”萧遥脱口而出“对的人”,全然忘了故事中的二位主人公早已分道扬镳。安漾没戳破,捧场地问:“啥感受?”“连咬到花椒都在笑。”“那是你。”萧遥陷入美好回忆:“那天我跟宋决从民政局出来,阳光特别明媚。我当时挽住他手臂,跟做梦一样。就想天啊,千万别醒,好歹等我洞房完再说。哎呀,你别笑。”“后来我就近选了家火锅店。店里就我俩。我负责涮菜,他打电话找家人和朋友汇报情况。说话间他抬起眼,夹了一筷子牛肉到我碗里,说正陪太太吃饭。”萧遥语顿一瞬,仰头干了整杯酒,嗓音暗含苦涩:“该怎么形容呢?我当时嘴里塞得满满当当,心里也满得要溢出来,想笑又想哭。”安漾自问情感没萧遥那么丰富,但大致能想象出那种感受。幸福降临时,往往先抽干氧气,带来阵阵眩晕。大脑运转变慢,最后不负责任地乱指示一气:哭吧!算了不吉利,还是得笑。“如果你真爱那个人,愿意跟他步入下一个阶段。至少在那一刻,你会发自内心地憧憬未来。”“好了!聊点开心的。”萧遥两手来回拍击桌面,腰肢跟随律动扭来扭去,“晚上演出特别成功,台下人都疯了!一帮小年轻们认识的不认识的,抓着身边人就抱着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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