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一进门看到林太医,陆谦就知道药方的事情已经传到了刘阁老耳朵里,包括赵顺和吕炎今日见到自己之后,回来肯定也将此事告诉了刘阁老,他必定已经派人去牢笼里查过,发现自己还顺走了青玄道长。只是陆谦没想到,刘阁老竟然会主动邀请自己和义父过府饮宴,这番动作让陆谦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其实从前他与义父暗地里与刘阁老的人交过几次手,但都没抬到明面上,大家揣着明白装糊涂过了这么多年,如今已经到这个份上,苦主都已经到了面前,他竟然还能谈笑风生,像没事人一样,看来自己还是小看了这位把持朝政多年的内阁首辅大臣。刘瑾毕竟是上了年纪,喝了几杯之后,说话有点含糊,但还是兴致高涨地对孙猛说道:“孙将军,你看今日这菜肴,老夫可是特意找禹安的厨子,做了特色菜来款待你儿子,你今日算是跟着陆大人才享了这口福哟!”孙猛举杯道:“谢过刘阁老对犬子的厚爱!”说罢饮下了杯中酒,道,“这小辈们啊需要磨练,阁老这样容易骄纵了他们。”刘瑾摆手道:“哎,陆大人如今恩宠正盛,又年轻有为,将来或能取代老夫,也未可知啊。”陆谦忙起身道:“下官万万没有此意,阁老言重了!”刘瑾笑了笑,和声说道:“哎,玩笑话莫当真,今日咱们自己人关上门闲谈,畅所欲言即可!”赵顺接话道:“岳丈大人说得是,今日难得能与孙将军饮宴,实乃下官平生幸事,孙将军,下官敬您一杯!”酒过三巡,下人递来了戏单,道:“请阁老点戏!”刘瑾拿过单子,道:“今日特意请了四喜班来,哟你们看,这有出《铡郭槐》,许久没听了,就它吧!”说罢把单子递给孙猛,“孙将军可有想听的曲目啊?”孙猛听他点的这出戏,心里嘀咕了一下,他面色如常地接过单子,道:“那就来一出《大回朝》吧,闻太师怒打奸佞,我一介武夫就爱看这打打杀杀的戏码。”赵顺和吕炎有些尴尬地对视了一眼,随后接过戏单,随意点了几出戏。鸣锣开场,戏台上的宋真宗踩着鼓点出了场。刘瑾随口说道:“不愧是四喜班,这扮相的确不错,就是不知能不能唱好这出狸猫换太子啊。”孙猛道:“戏好不好不在扮相,还得看唱腔,不过这出戏不管谁来唱,最后不都是郭槐被放在了那虎头铡下嘛。”刘瑾脸上的笑僵了一下,眼里的笑意骤然褪去,但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呼吸间便又重新换上了那副和煦的面容,道:“孙将军所言极是,但在老夫看来,郭槐难保没有苦衷啊。”孙猛笑道:“阁老怎么替那等小人说话,岂不有失身分?”刘瑾道:“哎,今日家宴,我们自己人关起门来说点私房话,不碍事的。”他笑了笑,接着说道,“孙将军,你说这郭槐只不过是一个为虎作伥的宦官,为何最后死于铡刀之下的只有他呢?“孙猛没有说话,刘瑾继续说道:“说到底,不过是平息官怨民愤的替罪羊罢了,刘妃得了善终,李妃认回了儿子,皇帝找到了亲娘,死的却是个挺吩咐办事儿的仆从,孙将军不觉得有失公允吗?”孙猛道:“助纣为虐之人,死不足惜。”刘瑾笑了:“孙将军此言差矣,那也得先有纣王昏聩,才有助纣为虐之人啊。”他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孙将军刚正不阿,老夫也很是敬佩,只是老夫苦心孤诣几十载,这才得了皇上青眼,普天之下都将老夫视为超纲独断,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曹孟德,但说到底我也只是如同那刘公公一般,是个替皇上跑腿办事的人罢了。”孙猛听他这话的势头不对,便看了一眼陆谦,陆谦皱着眉,对孙猛摇了摇头,孙猛也就没有继续顶着刘阁老的意思,而是顺着他说道:“这样说来,其实我也不过是皇上的打手罢了。”说罢孙猛笑了几声,众人也随声附和地笑道:“孙将军说笑了。”陆谦想了想,举杯道:“阁老的意思下官明白了。”刘瑾道:“陆大人是聪明人,有些事情既然已有定论,那何必再去平添烦忧呢?”陆谦道:“话虽如此,但这世道尚有清明,总不能叫有冤之人无处伸冤,忠臣良将骨枯黄土吧!”刘瑾叹了口气,道:“陆大人如此动气,看来是不满意老夫这桌美酒佳肴了,不过你年纪轻轻还未婚娶,火气大些也正常,不如今晚老夫替你安排个良妾侍奉如何?最近我府上新来了个姑娘,长得甚是可爱,而且心灵手巧,打出的络子连府上的老婆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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