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可真会挑地方!”
具荷范一开口就带着抱怨,声音被风吹得有些发飘,
“这鬼地方除了风就是光,冻死人不说,脑浆子都快被吹成冰坨了!换个暖和点的地方不行吗?”
吴楚之没理会他的牢骚,目光越过他的肩膀,望向夜色下流淌的汉江,黝黑的江水倒映着都市霓虹,有种虚幻又沉重的质感。
忽然,他像是心血来潮,猛地向前跨了一步,靠近栏杆,双手拢在嘴边做喇叭状,朝着黑沉沉的江面,用一种王冰冰从未听过的、极其夸张且充满鼓励,或者说中二的语气,大声喊道:
“吴楚之,你行的!Fighting——!!!”
声音在夜风中传出去老远,带着点混响,显得格外突兀。
“……”
王冰冰脸上的甜美笑容瞬间僵住,举着相机的手臂也停在了半空。
她的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随即变得无比尴尬和窘迫,脚趾在价值不菲的小皮鞋里死死抠着鞋垫,恨不得当场在汉江大桥上挖个洞钻进去,或者干脆一把将这个突然抽风的家伙直接拖走塞进汉江!
天呐!
他在干什么?!
丢人丢到新罗来了!
旁边的具荷范更是彻底懵了,一脸看外星生物的表情看着吴楚之。
他当然不明白眼前这个小吴总在突然发什么疯,更不可能知道这其实是一个跨越了时间和空间的、韩娱小说“汉江大桥捕软软”专属梗的致敬行为。
在他眼里,这个向来沉稳甚至有些可怕的华国年轻巨头,此刻的行为只能用“匪夷所思”来形容。
喊完那响彻汉江的“Fighting”,吴楚之嘿嘿笑了两声,脸上露出一丝恶作剧得逞般的快意。
他转过身,脸上的轻松瞬间敛去,恢复了平常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情,变脸速度堪称一绝。
他也没解释自己刚才的行为,直接伸手从风衣内侧的口袋里摸出一个密封好的牛皮纸文件袋,看也不看就朝着具荷范丢了过去。
“喏,拿着。”
具荷范下意识地接住,入手感觉颇有分量。
他狐疑地看了吴楚之一眼,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文件袋,借着路灯的光,小心翼翼地在避风处撕开了封口。
里面是一页泛黄的纸张,上面满是手写的新罗语字迹。
具荷范只翻看了一眼,脸上的神情瞬间凝固了。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猛地抬头看向吴楚之,具荷范眼神中充满了极度的震惊和难以置信:
“这……这是……我外公……?”
“嗯哼,”
吴楚之云淡风轻地点点头,仿佛只是递了张普通名片,
“郑梦宪先生的绝笔。”
迎着具荷范惊疑不定的目光,吴楚之开始解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声音平稳,条理清晰,从萧雅的提前埋伏开始讲起。
随着吴楚之的讲述,具荷范心中的惊涛骇浪非但没有平息,反而愈演愈烈。
真作假,而后假变更假,最后假的居然变成真的了。
而让他感到震撼的,并非吴楚之描述的所谓“技术手段”多么精妙绝伦——虽然他承认这很厉害。
他也知道金哲民就是萧雅易容的,只是没想到三个月前萧雅便干掉了金哲民开始了狸猫换太子。
真正让他感到一股寒气从脊椎骨直冲脑门的,是吴楚之在整个布局过程中,对郑梦宪、对玄贞恩、对整个局里所有人……
那种对人性那种精准到令人毛骨悚然的掌控!
郑梦宪的极端,玄贞恩的刚愎和侥幸心理,官员们对利益的贪婪和对风险的规避,舆论风暴即将到来时人性的惶惑……
所有这些,仿佛都在吴楚之的计算之内,成了他棋盘上可以随意拨动的棋子,而后分毫不差的落在该在的位置上。
精妙绝伦,却又特么的并非步步走钢丝一般容不得半点差错,整个计划有着非常富裕的冗余空间。
具荷范后背甚至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就在刚才,在拿到这封遗书、得知玄贞恩身陷局中时,他内心深处确实闪过了一丝极其隐秘的念头:
等自己真正掌握了hY半导体的权力,是不是就能拥有一些……脱离这个年轻人掌控的资本?
这个念头刚一冒头就被现实无情地碾碎。
吴楚之甚至都不需要明言威胁,仅仅是这翻云覆雨、洞悉人心的手段本身,就足以在具荷范心里种下一颗名为“敬畏”,或者说恐惧的种子,扎根生长。
他真的玩得过眼前这个仿佛能看透人心的家伙吗?
“怎么样,后续的事,知道怎么做了吧?”
吴楚之结束讲述,目光落在具荷范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具荷范深吸了一口气,夜风吹得他脸颊冰凉,但内心却因为吴楚之话语中蕴含的滔天巨浪而灼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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