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川好容易提起的劲又松了下去,她郁闷地低头扣着椅子把手上的木刺。
一朵淡红色的花苞出现在她面前。
燕川抬起头来。
“昨夜摘的花,今日还未枯,枢山真是好灵地。”
段重阳将花苞放在椅子把手上,他懒洋洋地站在她的身侧,“师姐心情不好?”
她无言,转了转那朵花。
远处的来歌见带来的几位师弟师妹听得入神,便起身准备离开。
她绕开众人,又与坐在院边的燕川道了别。
应该是回去照看剩下的弟子。
两人与来歌道别后许久未说话。
过了会他轻声叹道:“她就像未来的你不是吗,运气不够好,落得满身重负,又不肯放下。”
燕川看着来歌离去的背影。
段重阳低声对她说:“你和她不同,还未来得及背起负担,只要你想,就可以来去自由。”
何必在这里耗着呢?
“你的确很自由。”她说道。
那朵小花在燕川手中转化为金相之色,转瞬又坍塌化为灰烬。
她张开手掌,金色的粉尘散落在风中。
燕川在住进枢山的第一时间就去熟悉了住所附近的环境。
山北寒冷风大,多是松林,没有这样的花植生长。
她静静地注视着他,“你走失到山南去了?手脚处理得干净吗,将灾祸引到太水宗,你知道自己会有什么下场。”
不知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但他还回来大概是为了低调行事。
赶走他是没有用的,反而会让他将危机留下。
段重阳在她的注视中蹲下,扶着椅子的把手,“当然,师姐。”
这些日子实在是觉得无趣又无聊。
昨夜不知抱着什么心态,他明明事情已经办妥,准备在夜色冷风中往小宗派落脚之处返程,却在事发地久久停留,将那朵花摘下,将罪证交给她,不断地想着她会是什么反应。
出于谨慎将他赶走?还是时刻不安于他的危险性?
结果她什么也没有做,话也不痛不痒。
啊,她的处理手段和自己一样呢。
危险的东西只扔远是没有用的,不必大张旗鼓地使它惊扰,不必重视。
只要放在身边触手可及的地方,可根据需要扼杀于灾变前夕。
他想着,将下巴搭在了手背上。
段重阳是个很自我的人。
这在他生活中处处可见。
就像现在他毫不在乎地沉浸于自己的思考中。
燕川低头看着他,觉得俯视之时的少年有些像阿璞。
要是不咬人就好了。
她看着远处的弟子们同样陷入自己的沉思,她能轻易看穿他,因为她也同样自我,只是她觉得有些事情如果能做到,是可以一试的。
她一直想冷漠到底,却从没有鼓起勇气直视心中的那片角落,只能看似自洽的继续生存下去。
有时她想,自我分辨个清楚明白,是将来无法躲避的一件事。那股无时无刻追随着她的颓丧、厌烦与崩溃情绪,到底是要的不多却总得不到,还是想要的太多,以至于以为自己无欲无求。
入了夜。
朔堂却一片灯火通明,彦义练剑归来,就看到挂着玉牌的朔堂弟子们去了大殿。
“怎么?”他问向朔堂的登记弟子。
“大长老的徒弟今日一天没露面,傍晚在山南下被人发现,听说是昨夜就没了气,大长老暴怒,命我们朔堂去捕审怀疑的弟子。”
彦义笑了笑。
那值得怀疑的人可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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