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书鸿便揽过她的肩头,一下一下拍着,轻声哄着。银烛其实误会了,江书鸿并不是为她报仇。只是这样躲在暗处使绊子,并不能让江书鸿立威,对她就没有明面上的好处;敏昭仪和刘采女真正欺负到的对象又是银烛,江书鸿其实并无受损,因此也没有非要报复的必要性。所以银烛才觉得,若不是为自己,娘子没必要做这些。但对江书鸿来说,这是必行之事。敏昭仪无故惩罚了她的宫人,她却无能为力,这对她的威信影响很大,日后管理手下的人也难免有隐患。更重要的是,敏昭仪让她感受到了一种此前很难得经历的无力感。即使她占理、即使她说话滴水不漏,只要位份比她高,敏昭仪仍能踩在她头上,随意糟蹋她的脸面。而刘采女的敌意来得莫名其妙,她此前在家里受尽宠爱,从未见人这样对自己表现出恶意。权力的压制和莫名的恶意,这两种感受都使她很不舒服。江书鸿不是一个不在乎自己感受的人,她不会只看肉眼可见的利益有没有受损。相反,她心里舒不舒服、高兴还是生气,很重要。所以敏昭仪和刘采女,她是一定要报复回来的。现在的她尚且弱小,不能把失去的面子正大光明地夺回来。但让她们俩吃点暗亏,至少能使她心里的不快被稍微弥补。银烛最委屈的哭劲儿过去了,就发现自己正被主子揽在怀里,还缓缓拍着自己的肩。她慌忙跪得更低,微微挣脱了江书鸿的怀抱,边请罪道:“奴婢失态了,奴婢身份卑贱,不值得娘子这样安慰。”江书鸿捂住她的嘴:“在外人面前也就罢了,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你又何必说这些自轻自贱的话?”她并不喜欢下人说自己卑贱,这种不喜欢原先只是浅浅淡淡的一点,每当奴才们卑躬屈膝时,她会微感不适。因为她一直不太明白。流萤疏雨是与她一起长大的,她真心把她们当亲近信赖的人,两人聪明伶俐、性子也好,如果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她会很乐意与她们结交的。怎么就因为没能投胎在官太太的肚子里,她们见了她就要跪呢?这种不适在遇到敏昭仪和刘采女后更明显了。流萤如此聪慧,能只从薛氏的一言一行中,最先推测出她有孕;刘采女却愚蠢张扬,听风就是雨,轻易就能被骗到。银烛如此良善,不仅不因被自己连累而心生迁怒,反而知道感恩,为一点小小的照顾就泣不成声。敏昭仪却无故迁怒宫女,只因为人家衣服和她有些相似,就叫人在烈日底下跪了两个时辰。到底是聪慧、良善的人更配被当个人看待,还是愚蠢、恶毒却很会投胎的人,更值得享受荣华富贵呢?这些事暂时不是她能想明白的。江书鸿知道,眼下最要紧的事,是留住皇上。战事好不容易告停,皇上今晚去了皇后宫里,明晚会去哪里呢?足足半个月的时间过去,皇上对她的印象还足够深吗?她要尽快想个办法,重新吸引回皇上的注意力。没想到江书鸿的担心是多余的。翌日傍晚,皇上先去了一趟钟粹宫汀兰殿,陪有孕的敏昭仪用了晚膳。众人原以为今晚皇上今晚就宿在敏昭仪处了,谁知用过晚膳,萧景明又来到了锦绣居。江书鸿听到太监的通报时,萧景明已经到宫门口了,她赶忙放下手中的话本子,快步迎了出去。皇上不是已经去了汀兰殿吗?怎么又来了自己这里?看来躲在暗处也没有用,今日之后,敏昭仪只会看她更不顺眼了。刚出庭院,就和皇上打了个照面。江书鸿急忙屈膝行礼,萧景明却几步上前,亲手把她扶了起来。面上是藏不住的意气风发。江书鸿心下更是困惑,却听萧景明语带满意道:“你哥哥是不是在唐军使手下做事?你可知你哥哥做了什么?”“你可真有个好哥哥!”公主◎“让我们一起干点坏事吧”◎江书鸿露出一副懵懂困惑的表情,她不是假装的,是真不知道。江家一向是规矩的人家,并不曾在后宫安插人手;六品的宝林又无诏不得面见家人,因此自她进宫以来,唯一与家里互通消息的手段,就是须经尚宫局审查的家书。然而家书也不是时时都能寄的,每年不过岁末之类的一两次机会。江书祺又是在她进宫当日离开的,在那日之前,一家上下都只把他从军的话当做戏言,因此江书鸿确实不知道,哥哥已在军中了。萧景明很满意她的困惑。与家中没有联系,说明无后宫牵扯前朝之嫌,让他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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