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对他一点爱都没有。
若是注定她要和别人在一起,不如……一起死。
无数的声音像是疯了般盘旋在耳畔,陆烬冷静地看着前面加快的车,耳边听不见任何声音,搭在方向盘上的手青筋虬起得狰狞,踩油门的脚越来越紧,越来越紧。
他只要撞上去,那辆车就会和他一起从山体滑落。
这样她便再也不会离开他。
他做鬼都会追上她。
可当越来越近,他似有瞬间看见前方车内的女人转过了头,那张惶恐不定的脸上惨白无色。
心脏无端被什么用力拉扯得生疼,他在拐角处蓦然将压在方向盘上的手往右边打。
随着‘嘭’的一声,前方的车彻底消失在视线中。
慈以漾,别抛弃我啊,我很听话的……
他比谁都听话,别抛弃他-
司机以前进过部队,所以开车很稳,如同恶鬼般追在身后的那一辆车被彻底甩掉。
从山上下来很快,也恰好在飞机起飞前提前赶到。
慈以漾过检票,坐在机舱中都还很神情恍惚,脑中想的全是不久前不经意回头看的那一眼。
尽管离得很远。
但她还是看见了他冷峻的五官被扭曲,眼睛黑得摄人魂,和她对视上的那一眼像是濒临死亡的乞求,又像是杀意。
那一刻,他是不是想要撞死她?
“小漾,小漾?”身边传来温和的询问声,将她从似真似假的幻觉中拉回理智。
她僵硬着瞳孔转过头,脸上扯不出一丝笑:“嗯?”
“喝口热水。”京祚元将空姐倒的热水放在她的手中,深深看着她已经做不出表情的脸。
她下颌尖尖,唇色惨白,乌黑的眼珠空洞地镶嵌在眼眶中连眨都不眨动,脆弱得如溺在水中刚被人打捞起来般,可怜得令人想要抚平她心中生出的疮痍。
“他没有追来,应该是已经放弃了。”他再次安慰她。
“嗯……”慈以漾双手捧着热水,垂下眼帘,眼前被蒸上的热汽氤氲得模糊,“京祚元,刚才司机说山路打滑,你说他会不会出事啊,我……”
“小漾。”京祚元打断她失魂落魄,全靠下意识讲出的话,抬起她涣散的脸,“别担心,不会有事的,山庄以前是连氏的产业,护山栏用的材料皆是最好,且有自动报警装置,刚才我们下来并没有任何警车,是他没追上,你……”
他拂过她冰凉的脸,温柔中透出冷情,“你就是太善良了,而且现在没有回头的路了,你听,外面的声音。”
慈以漾的耳边是飞机起飞的声音。
是没有回头路,而且她不会回去,过着毫无隐私,且一举一动皆被监视的日子。
太可怕了。
京祚元见她缓过了些,又道:“上机之前我已经让人上去查看了,如果真的出事,会有人报警的,不用怕。”
“嗯……”她靠在靠枕上,转头看着外面的景色。
飞机滑行过跑道,渐渐与地面拉开距离,隐入云层之中。
以后她与陆烬或许不会再相见了。
被陆烬爱上,是她这辈子遇上最恐怖的事。
他的爱充满了太多的占有欲和掌控欲,恨不得监控到她的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
雪融化后的树枝挂着几滴晶莹的水珠,被风吹得摇摇欲坠,最后不堪重负地落在引擎依旧还在鸣叫,车头被撞得变形的车上。
撞废的玻璃划破他的额头,整个人伏在方向盘上,打理整洁的碎发合着血滑下,从鼻尖滴在黑色的西装裤上,周身的寂静的死气。
玄金的拐杖刺破车窗,直直地抵在他的太阳穴上,他依旧一动不动的将额头抵在方向盘。
“seeifhesdead?”
车窗外的男人侧过深邃冷峻的脸,漫不经心对身边的人说着,骨节修长的手指上握着的仿佛不是蛇头拐杖,而是一把复古精美的燧发枪。
冬日冷感的阳光落在他身上墨绿色丝绒的西装上,能清晰看见每一道纹路、丝线都是顶级裁缝花费半个月时间亲手所做,只为了献给最尊贵的主人。
“是。”下属低头弯着腰,从腰间取下雕刻精美玫瑰的斧头,冷静地砍向车窗。
很快,原本就已经报废的豪车,被砍得似刚经历了一场抢劫。
下属还没有碰上车内的少年,他便缓缓抬起了头。
还没有干枯的血顺从额头划过深褶的眼皮,浸入平静到无光的眼里,失血过多的脸上苍白得病态,像是上世纪被贵族买回家囚禁,受虐过的漂亮玩物。
下属对视一眼,不敢再看,垂下头往后退去。
而在下属后面的男人也露出了面容。
陆烬目光越过下属,直直地望着站在外面弯着腰,双手搭在拐杖上看戏的男人。
“Theoyourehavingareallybadtime。”男人微微一笑,那张血统纯正的西方人的面孔上,露出了几分虚假的冷漠怜悯,如同电影里上了年纪依旧优雅的贵族绅士。
糟糕吗?
陆烬靠在驾驶位上,没有理会男人的冷嘲,低眸看着身上的血,回想刚才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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