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德轻轻笑了几声。巧德回过头,有点期待地说:“怎么样?”妮德说:“你知道这个笑话是用来骂人的吗?谁听了没笑就是猪。”巧德“啊”了一声,震惊不已,差点从床上滚下去。即便卖力地挖掘,也就只有这么一丁点浅薄的记忆。巧德的事,妮德向村里打听容易引人生疑。最后,居然是盛家灿提议,由他问问瞿秘书。瞿秘书在老乡家很有威望。他们在挂着“回收土猫”、贴门神的小卖部打电话。妮德缠着电话线问:“你们关系很好?”“他觉得我很省心。”盛家灿模棱两可回答她。打听到消息,巧德去了婆家,至于到没到,那就不一定了。乡下没几部电话,消息不灵通。即便人不知所踪,也没人多操心,过了几个月才发觉是常态。该过的日子继续过。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在那个环境下,人丢了就丢了,就当被熊吃了。山里人没有报警的意识,报了警估计也找不见。有没有户籍还另说,这个人是否是“人”都不一定。巧德的婆家在山脚的村庄,估计是到了山脚下,再搭野车来了县里。妮德基本判断,巧德是真落到了黎帅手里。问题是,她为什么下山?对山上人而言,山下是未知之地,比龙潭沟更像龙潭虎穴。那些歌厅、洗浴中心的手段粗暴又恶心,口头协议,哄人去住一天吃顿饭就算欠了钱,必须干活还债。仗着天高皇帝远,对象没背景,一群流氓无赖肆无忌惮。操心杂事的同时,日子还得过。他们在网吧煮面条吃,除了妮德、盛家灿,还有网吧老板和他妈妈。网吧要人做饭,要打扫,请人要花钱,老板就叫了妈妈来。所有活,每个人都要帮忙。该吃饭了,轮到妮德做饭。她一个人,时间又短,切菜的同时还要顾虑其他,拿着菜刀到处转。握着刀洗碗,握着刀炒菜,握着刀拧酱油瓶。盛家灿进来看情况,目睹她干活,不由得替她把刀取下来:“多不方便。”妮德也就笑:“都习惯了。”做饭网吧没有热水壶,妮德临时手拧了一个简易热得快,丢进水里烧水。等待过程中,她眼睛盯着墙,嘴角保持微笑,却是在走神。盛家灿的注意力被热得快吸引,观察了很久,又去看妮德。他说:“没事?”妮德马上恢复表情,突然差使他:“你来给大家表演个节目吧?”盛家灿狐疑半秒钟,如临大敌,整个人都紧绷了。旁边人都很没眼力见,乐呵呵看热闹。老板的妈妈最配合,喊了声“好”,直接鼓掌。“唱个歌,要么用英语做个自我介绍。”她嬉皮笑脸,把他当玩具,推搡他说,“去呀!好宝宝,大大方方的!”他一声不吭地瞪她,脸像泡过热得快,无声控诉这种迫害薄面皮的行为。她笑得前仰后合,眼睁睁看他变成红水仙。面好了。妮德换口气去搅拌面。就在这时,旁边突然有人开口。盛家灿不带感情地说:“helloeverybody,ynais盛家灿……”妮德拿着锅盖看向他,完全愣住了,微微怔住,渐渐地,嘴角自己上扬了,想压也压不下去。笑是煮沸的水,不住地震荡,一鼓作气泼出来。面煮好了,所有人唏哩呼噜吃面。怕有客人,老板端着出去了,他妈妈则很快吃完走人。这时天已经有点冷,尤其大晚上,气温降得很低,屋里反衬得暖融融。妮德吃着吃着,不自觉流了鼻涕,她左手拿碗右手拿筷子,怕鼻涕滴到嘴里,连忙仰起头。盛家灿差点呛到,咳嗽两声,偏身去找擦的东西。这里没卫生纸,他就从外套里取出手帕,她没空出手,他就干脆动手给她擦鼻涕。妮德本来觉得丢脸的,拧不过局面太滑稽、太好笑,以至于都丢脸不起来,光笑了。盛家灿正帮忙擦鼻涕,手下的人笑得直发抖,害他忍不住皱眉:“不要笑,流嘴里了。”妮德笑得不行,仰着头看他,脸被擦干净。笑着笑着,笑渐渐停了。她说:“还是要救巧德,对吧?”“我踢了黎帅一脚,他记恨,”他不置可否,只是说,“我可以去赔罪。”“你不用掺和这些事。”她果断地拒绝,搁了碗筷,接过手帕,捂着鼻子起身,去厕所洗脸了。妮德把手帕用水浸透,展开后揉搓,绷紧,又弄皱,洗干净后晾在窗台上。外面有几只要冬眠的蜗牛,她拿起来,像丢小石头一样扔出去。盛家灿对她有点好,她原以为是出自感谢,因为她帮了他。但只有这样吗?真的吗?短时间内,莫名其妙地,她甚至有点恨他了。可同一时间,妮德又露出笑容,笑容静静地从心里流淌出来,沿着血管,热乎乎地聚到脸上。憎恶却笑了,矛盾的心,冲突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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