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她已去过一些都市,对立交桥、高楼大厦有免疫。不过,到底是有过特殊情结的地方,妮德还是不由得笑起来,龇着牙,眼睛却阴恻恻的,很有攻击性的表情。那时的上司叫住她,要她不要那样笑,原话说是“caedisforttoothers”。妮德朝她合上嘴巴,掩藏锋利而坚固的牙齿,抿唇一笑,假如这能减少旁人的不适的话。但她光是存在,基本活动,好像就惹人不高兴了。林妮德活着,对某些人而言就是冒犯。进入绝大多数工作室、公司、集团或任意团体,妮德经常创造两个“最”。一个是学历最低,另一个是升迁最快。她是从施工员基层起步的人,一开始理所当然的是边缘人群,自学考证,听说时间之短能破纪录,对植物和专家差不多精通。这个人混得越来越中心,最后竟然一步登天,跑到工作室里来了。团队精英云集,招她进去也该只是打杂。但妮德眼力见极佳,不欠缺头脑,专业突飞猛进。师父指导一,她能触类旁通到十,不嫌丢脸,敢说敢做,不久后就靠植栽设计上了手。景观行业和房地产关系紧密,她的应酬手段又得了领导青眼。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客户总能喜欢她。同事怀疑是出卖身体。后来她多了同性客户,这些人也不觉得被打脸,继续和秉持同样心态的人嬉笑“男女通吃”。那个阶段,林妮德有其他目标,对这些耳旁风不感兴趣。当时他们集团高层有内斗,风浪有风险,同时也适合一些人借机上位。同事们私下挤兑职场中的刺头,都说姓林的肯定很开心。然而,和他们预料的大相径庭,林妮德直接离职,抱着作品集去海外求学了。人们热爱评判他人,以显示自己的高明。对他人的理解往往只基于个人经验,正因如此,在庸人们看来,妨碍他们自证智慧的异类多么刺眼啊。林妮德学历镀了金,外人说不清拿到的文凭有多少水分,可她得到了。为了打造形象,她还去寺庙住了一段时间,这辅助她接触到了一些寺庙的工程。有人说她运气好,有人说她挑顺风车的眼光好,总而言之,她新进的团队一连拿下好几个项目。林妮德越混越好,从别人瞧不起的人变成了别人瞧不起但承认确实有点东西的人。林妮德这个人有个特点,提到很多东西,她好像都懂一点。按照她说的,她做过倒爷,去夜市摆过摊,开过饭店,炒过股票,当过司机,在大街上给人擦过皮鞋。有同事都不知道擦皮鞋是什么,她解释很快,拎着小篮和椅子在街上坐。椅子给客人坐,擦皮鞋的人拿水、海绵块、鞋油擦鞋,就挣个钢镚的活。他们不信,林妮德就笑笑。没人见过林妮德休假,她没有空闲,永远在活动,画图、改图、做ppt、盯项目、跟施工队和配套单位聊。即便最忙的时候,她都没有停止过接私单。即便不做这些分内事,她也在维系人情,到各个饭局奔波。这时候,她更广地经营人际,和同事关系也变好了。由此可见,从前不是拿传言没办法,是不需要管风评,现在开始不同了。提到什么演出,她能拿到赠票,想吃什么餐厅,她能预约到位置,即便哪天谁临时不能出差,林妮德也很乐意代劳,从办公室直通机场,偶尔借此撬走别人的生意。有人感慨她的万能,也大概能猜到她怎样和客户相处,“像阿拉丁神灯一样对待客户”。林妮德自己不赞同,阿拉丁神灯只需完成三个愿望,多简单。更何况,那个蓝色小辫子要做什么,一个魔法就能解决一切。她要达成什么,必须真的去做,就像背着公主穿越夜晚大街,用短棍打破国王和法官的头,不是打个响指、吹个口哨就能自动办好的。2008年的谍战剧《潜伏》中,主角余则成说过:“信任是一种滑稽的好感。”林妮德选择性袒露信息,让人对她产生误解,替她做好一些事。到了必须给出好处的时候,她会想方设法办到一些要求,维护自己的形象,从而稳定长期的价值交换。没有人质疑,因为她制造出了信任。人们仍然热爱基于个人经验去评判他人。但在这个阶段,林妮德已和最初不同,她开始利用这些评判,小心地运营,巧妙地引导,尽量让他人对她的评判往某个方向走。有人猜她父母是高官,有人说她是日本某位大师的弟子,甚至提到她就会自动想到,那个什么都办得到的人。人们默认某些人于自己有用时,自然更容易行方便。被戳穿也没什么,她又没亲口撒过谎,都是别人自主臆造的。更何况,她确实在专业上有水平。那些耳旁风成了她继续混下去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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