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陆谦便在城里的留香楼设宴,一来自己给大家表功,二来自己初来乍到,认识一下大伙。陆谦为人和善,衙门里的人轮流来敬酒,他照单全收,但令人意外的是,他酒量似乎很好,几乎可以说是海量了,稳如泰山地坐着喝了一晚依旧谈笑风生,脸都没红一下。不过沈青江却没顾得上敬酒,因为他察觉旁边的陈璟有些异样。平日里陈璟最喜欢这种热闹场合,但今日他却自始至终都不发一言,酒也没怎么喝。沈青江凑近看了看,发现他面色红润,眼神迷离,身形摇晃,伸手一探脑门,已经烫得可以拿来煮酒了。沈青江凑近陆谦,低声说:“大人,陈璟这两日受了风寒,眼下突发高热,学生想先带他回去医治。”陆谦看了看陈璟,见对方正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丝毫没有了白日里的生龙活虎,赶紧说:“无妨,你快带他回去吧,汤药费衙门里出!”沈青江谢过陆谦,走到陈璟身边,拍了拍他的背轻唤道:“阿璟,我们回家了。”:生病沈青江背起陈璟,缓缓走下楼,出门往陈宅走去。沈青江不比陈璟矮多少,但陈璟并不像看上去那般瘦弱,他一身腱子肉,再加上现在脑袋发昏浑身无力,几乎是瘫在沈青江背上,因此背起来费劲得很。沈青江连骂陈璟的力气都不想花,只能在心里暗暗腹诽他打肿脸充胖子,非得逞英雄。背上的陈璟终于通了次人性,一脸歉疚地说:“长赢,辛苦你还要背我回去,可是我眼前一直天旋地转,实在站不住了。”沈青江叹了口气,心说,能不着凉吗,昨天一直淋雨,今天又下水找证据,身上就没干透过。跟着你去了那么多人,就你自己跟落汤鸡一样的回来了,你心疼这个年纪大那个怕水,谁心疼你啊……陈璟见沈青江不说话,以为他生气了,便想说些什么逗他开心。他动了动那已经有些糊住了的脑子,虚弱地说:“长赢你知道吗,我昨天跟那个焉四打架,那王八蛋不知道从哪弄了一身的暗器,跟甩籽似的往我身上招呼,亏得我神勇无比,闪转腾挪躲过了他的暗器,一拳就给他打得站不起来了。”沈青江道:“你那么厉害,怎的还受了伤?”陈璟马上反驳:“我怎么可能被那种蹩脚货打伤,我那伤是……”突然意识到什么,陈璟突然住了口,心说坏菜了,之前为了平息沈青江的怒火,借着手上的伤口装可怜,如今一时嘴快给说漏了。他手腕上那道伤口其实是把焉四弄上马背的时候,被被马鞍上一处突起的金属装饰划伤的,本不严重,但他那夜淋了雨,沈青江见到时伤口周围已经有些红肿化脓。看他突然闭嘴,沈青江便问他:“那伤是什么?怎么不说了?”陈璟小声嘟囔:“长赢对不住,是我诓骗了你。”沈青江柔声说:“我知道。”他通晓医理,怎会看不出那伤口是被尖锐物品划伤而非刀剑所伤。但伤口怎么来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陈璟的确受伤了。陈璟见他并不生气,便蹬鼻子上脸开始自己招认:“那你知不知道,林芳阁没有关门,是我自己没带够银子,怕丢脸所以才没说实话。”沈青江道:“我还以为你忘了。”陈璟解释道:“我真的去了的,长赢你信我,谁知道那砚台那么贵,要三十两银子,快赶上我一年的俸禄了,谁会揣着三十两银子满大街跑啊!”他语气气愤,但说话有气无力,听上去倒有些像孩童撒娇。沈青江不禁笑道:“长安新砚石同坚,不待书求遂许颁,林芳阁的砚台可都是上等的澄泥砚,质地坚硬色泽上乘,三十两不算贵。”“你光杆一根自然觉得不算贵,我还有一家老小要养,肯定要多多盘算。”“陈叔陈婶常年不在家,能吃你多少干粮,再说你连家都没成,哪来小的要养?”“先备上啊,多备点聘礼,将来娶个漂亮媳妇儿回来,再生个大胖小子,岂不美哉。”沈青江嗤笑道:“就你还娶媳妇儿,一天到晚泡在衙门里办案子,哎哟,怕是将来你媳妇儿要被我拐跑喽。”陈璟勒了沈青江的脖子一下,恶狠狠地说:“你敢动我媳妇儿,我跟你同归于尽!”沈青江本就背他背得费劲,这么一勒差点没站稳,伸手就给了他一拳,道:“再胡闹你就滚下去自己走回家!”陈璟这才老实,再加上他实在头晕得难受,趴在沈青江背上晃晃悠悠的就这么睡了过去。夜里他只觉得朦朦胧胧间被人喂了汤药和水,等一觉醒来时,天已大亮,身上发了汗已是轻快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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