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却并不想放他离开,径直追上前,这次是更迅疾的一枪,将他连人带马撞出丈远。
跌落马下时,熊含海终于看见对方的脸。
一张年轻的,冷酷的脸。
熊含海并不认识他,他战栗着越过对方的肩膀,看见远处的尸体和散落的兵器,他的士兵还在负隅顽抗。
他不甘地睁大眼睛。瞳孔中倒映出对方的身影,连同长枪一起,在他视野中迅速扩大。
心口一痛,他瘫软在地,眼睛却还死死瞪着,像是想要将这人的脸印在脑海中。
“将军——!!”
在远处的惊呼声中,青年抽出腰侧长刀,挥刀斩下。血液飞溅,染红了他半边身子。
中宗挑起那怒目圆睁的首级:“熊含海首级在此!束手就擒,投降不杀!”
【此战告捷,中宗生擒常德先,击杀熊含海,另外俘虏骑兵千余人,收获战马数百匹。西面可没有养马的地方,凑这么点骑兵容易吗,何景澄听到消息就该哭了。
所以说,不要试图和中宗作对,尤其在军事上,你的预判其实是我的预判。唉,何思齐也应该回家读书,不然被中宗打崩了还要抱着老爹哭呢。】
枪出如龙,寒光骤现,天幕的视角,竟像是让众人当真体会了一把被刺死的感觉。
何景澄甚至来不及在意天幕说他哭哭啼啼的事情,心头霎时一凉:“完了!”
他痛心疾首:“这家伙,怎么如此鲁莽!”
被人截杀就算了,好歹第一时间收拢士兵反抗啊!
庄子谦含蓄微笑:“程兄且看,果然我说的不错吧。”
程卓然盯着天幕上定格的图像。中宗端坐马上,单手策马,一手提枪,首级被他高高举起。
然而他更在意的是那双眼睛。
那是多年行军打仗遗留的锐气,被血气侵染至今,瞳孔漆黑,其中闪烁的,分明是锋锐的光芒。
叫人望之遍体生寒。
【何思齐才在武威驻扎下来,就听说城外有人送信。他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只以为是中宗送来的挑衅书信。
他自诩和老爹不一样,才不会意气用事,于是自信地让人把信使带进来,甚至非常优雅地说,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他们是有素质的人。
然而信使婉拒了,只把木盒塞到从城头上垂下的摇篮中,拔腿就跑。】
三皇子微笑着问:“若川,不知你送了什么东西?竟连信使都不敢入城。”
周涉默默看了皇帝一眼,正要回答,却被皇帝挥手拦住。
“这都看不出来?”皇帝面无表情道,“要不要动动你的猪脑子?”
三皇子带着微笑的面具皲裂了。
【木盒被送到军营中,高级将领全部在场,等待何思齐打开。何思齐于是优雅的说:周行远做这些,小计耳。我可不是冲动易怒之人,他对我使挑衅之计,是找错人了。
然后他打开木盒……】
天幕的声音明显雀跃许多。
何景澄看看迷茫的儿子,心肝一阵绞痛。
虽然上一次也没有赢,但公开处刑还是太让人心梗。
【相信大家都猜出了,啥书信能用那么大的盒子装啊?里面装什么信的效果都没有这个好,那就是熊含海新鲜滚烫的大好头颅啊!】
“啊!!”
何思齐手一抖,木盒中的首级双眼圆睁,竟好似在与他对话。
而那上面遍布的鲜血,此刻仿佛仍在流动,停留在了被割下的那一刻。分明没有触碰,却让他仿佛置身熔岩之中,手指一片滚烫。
嘭——!!
木盒被掀飞,熊含海的头颅应声坠落在地,几次翻滚,脸颊上沾满尘土,眼睛还朝上睁着。
“把这东西……”察觉到自己失言,何思齐立刻住口,颤颤巍巍道,“将熊将军安葬了吧。”
他看着士兵上前抱起头颅,怒火难以自制,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眼时,脸上充满被愚弄的怒火。
“好,周行远,这个仇我记下了!此仇不报,非君子!”
【唔,他在放屁,他本来就不是君子。】
天幕及时的吐槽让众人哄堂大笑。
稍微熟悉局势的人,有几个不知道何家?就算真不知道,听到何景澄这个名字,也该反应过来了。
一方豪强,说到底,确实算不上君子。面上好看,底下的龌龊事情也不少呢。
三皇子与四皇子对视一眼,他们仍不知道父皇叫自己进宫作为何事。
老五被圈禁,他们倒是看得清清楚楚。
皇帝没有关注两个儿子,他抬手招来赵文,道:“传令出去,叫涿州守将动手。”
他眼中锋芒一闪:“把何家押送入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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