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满意足地提着白米走了。
宋眠:……
这婶子真是风风火火,办事麻利。
看着带壳的糙米,文兰有些沉默,她上前摸了摸糙米,有些刺手,想想往后都只有糙米吃,就觉得心里难受,她受苦不要紧,几个孩子年岁尚小,何罪之有。
宋眠看着剩下的面粉,心里明白,这是留着做馅饼使的,看来他们把这话给放在心上了。
高秀看着愣怔的几人,将头上的银簪拔下来,递到宋眠手里。
“你自小就要强,心里也有成算,你伯母伤了脸,脑子还不如你好使,这根银簪是足银,你拿去当铺,最低给你一两银子,够你置办想卖馅饼的物件了,不管生意成不成,咱先试试。”
她干枯瘦小的手,在她胳膊上拍了拍,满是鼓励。
宋眠手里握着银簪,打量着精致的蝙蝠图案,边缘磨得光亮,可见是平日里惯常戴的。
“等卖馅饼赚钱了,立马再赎回来。”
这个家里,都很好。
宋眠望着银簪出神,斜地里伸过来一只伤痕累累的手,接过银簪。
“这簪子还是你大伯中举时买的。”
如今簪子还在,人却没了。
宋眠抬眸,就见宋赴雪面色苍白,却又出奇的清俊好看。隐约可见当年状元郎的‘才秀藻朗,如玉之莹’。
偏偏如今伤痕累累,从脸颊到身躯、四肢,鲜少有好皮,在狱中得不到治疗,出狱了,也不过是地头的一把大蓟,锤成糊糊就当药材了,身上更是青青绿绿,看着很是可怜。
但他姿容绝世,脊骨挺直,颇有梅花香自苦寒来的味道。
自有一番傲骨难折。
宋眠盯视片刻,方才回眸,接过宋赴雪递回的簪子,问:“爹,你的伤很严重,还是不要起来走动了。”
宋赴雪看着焕然一新的院子,压下满腔悲愤。
“我父之志不曾彰,我兄之冤犹未雪,这些小伤,又算得了什么。”
说起这些,几人都沉默了,一时无言。
宋赴雪不想把气氛弄得很沉闷,故作轻松道:“我的伤没什么要紧,明日一早,我同你一起去当铺。”
宋赴雪话说多了,又是一阵闷咳,直咳到面色涨红,片刻后才停下。
见他如此,宋眠拿了个碗,倒凉白开的时候,顺势往里面滴了灵泉水,这灵泉水口感很好,而且有强身健体的功效,最适合他破败的身子。
想来就算有什么伤,喝过灵泉水,也能快些好。
“小眠愈发懂事了。”
宋赴雪止住咳,便忍不住又夸。
宋眠抬眸,抿唇一笑。
“明日再去换银子,今日来不及了。”
时值盛夏,隐隐有大旱的苗头,温度高得不像话,最热的时候,根本不敢在外面走。
隔日,天还蒙蒙亮,就听见一阵咳声,止住了,便是窸窸窣窣的穿衣裳声音。
宋眠被惊醒,也起床穿衣服。
因着要出门去,没穿守孝的麻衣,而是换了寻常形制的棉布直裰,出门和宋赴雪立在一处,还真有几分相像。
“走吧。”
宋赴雪担心自己脚程不够,还是把老太太的拐杖拄着,慢慢往外走。
“你大伯母做惯了高门主母,在小事上,反而不如你这个年轻人周全,你今年十四,乍一看还能当半大小子使,也是委屈你了。”
宋眠听着他嘶哑的声音,垂眸道:“委屈什么?你看我们这一路走来,有许多小姑娘。”
她倒是庆幸,没有穿越在内宅。
纵然失去了锦衣玉食,但她可以做自由的鸟雀。
两人走到镇上,天色已经大亮了,到当铺时,街上熙熙攘攘全是人,格外热闹。
小摊贩的吆喝声,街道两侧的酒幡、布幌子迎风招展,还有食物的香味,扑面而来,汇聚成一股平凡的烟火气。
可惜宋赴雪无暇他顾,带着她直接进了当铺,最后摩挲了银簪一下,低声道:“这簪子,活当。”
他还想再赎回来,人虽然不在了,物件好歹是个念想。
当铺的小窗口处,能瞧见一个花白山羊胡的老头,颤颤巍巍地拿着银簪端详着,再居高临下地瞥一眼二人。
“活当一两银子。”他掂了掂,又放在秤上称重。
宋赴雪神色不动:“这银簪,用了错银镂空的手艺,不能当纯银来算价。”
听他这样讲,掌柜的又多打量他两眼,见他虽然狼狈,但一身气度做不得假,思忖片刻,又添了三百文。
“只能这个价了,再高,我们不要。”
宋眠看看她爹,又看看当铺掌柜,两人都属乌龟的性子,那神色稳得厉害,心里想什么,星点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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