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真正让她打出名气的则是肉质鲜嫩的脆肉鲩,这鱼可是稀奇玩意,乍一上市,便极受欢迎。她做的是这市集里的独家生意,慢慢引来许多嘴馋的老餮。也是因此,她这档口生意才得以稳定。“脆肉鲩今儿还有吗?”说曹操,曹操便到,这不,生意就来了。“有的,今儿有一条十来斤的大鱼,您要多少?”“哟,我这还是第一个?”那人伸头望着平安去抓桶中大鱼,好奇问道。“是呀,可是个开门红,曹伯,您来多少?”“不多不多,跟老朋友喝口酒搞个下饭菜。”“那来个一斤?还是老价钱,六十文一斤。”“行,你给我看着些来。”这条大鱼身长数尺,圆滚有力,甩起尾来那威力可不是小小鲫鱼可比。平安憨笑应好,手下动作却利索狠辣,她毫不留情地抓住仍在挣扎的大鱼,拿起刀背朝鱼头一砍,轻松将它敲晕。方才还试图甩尾攻击人的大鱼这会已悄无声息地躺在案板之上。看着这娇弱小娘子面不改色一手提起十几斤的大鱼,一手拎着沉重的砍刀,饶是看惯,曹伯心中依旧震撼。平安将鱼利落剖开分段,那泛着寒光的刀刃轻轻一划,一块上好的鱼肚肉便轻易剥出。将肉扔在称上,正好一斤,不多不少。这样四两拨千斤的利落动作,胡娘子属实有门好手艺。望着这摊位收拾得整齐利索,曹伯心下满意。确实是个好孩子,就是太剽悍,一般人降不住她,他心中暗暗感慨。曹伯掏出怀中的钱,头伸进档口对平安小声说道:“我这新认识一个冰人,赶明儿介绍给你认识认识。”“那敢情好,多谢曹伯了!”听得又有媒人可见,胡平安喜上眉梢,她愁她这人生大事已好多年。自她及笄起,嗯,勉强算是及笄吧,因为她也不知道她具体是哪一天生的。她爷爷一直把她当亲孙女养,从未同她说过她的身世。但她不是没听过村里人的闲言碎语,她早就知道自己不是爷爷的亲孙女,只是他不知道哪里捡回来的孩子。那又如何,他们爷孙俩相依为命多年,爷爷对她的好,她早已铭记在心,心中早早将他视为自己的亲祖父。这两年家中所欠债务已还清大半,她手上也慢慢可腾出些余钱来改善家中生活。爷爷多年劳苦,身形枯瘦,脊背微弓,身上常穿的粗布短褐也经年未换,平安有时只一想爷爷这些年所受苦难,便觉眼眶发酸,心中不是滋味。再过几月,她便年满二十,按当地官府敕令,凡本州县男女有年满二十未婚配者,视为失时,需按年缴纳赋税。这笔税十分苛刻,于平安的家境而言,是笔不划算的买卖。也是因这些原因,自那件破事后,她便放下心中绮梦,着手寻人四处给她打听四里八乡的好郎君。她要找个郎君上门,自个撑起他们胡家的门楣。砰!手中十几斤的砍刀被她不费吹飞之力砍入砧板三分。“呼。”平安美目微敛,眼神冷峻,不过须臾,她轻呼一口气,飞溅的木屑如秋风落叶般纷纷散落。方才那清冷的神情如雁过无痕,霎时消失不见。档口只余一位表情拘谨,神态亲和的年轻娘子,正手持屠刀,倚案待客。“胡娘子,今日收摊前给我留条鲈鱼。”旁边摊位卖鸡鸭的吴婶突然抬头喊道。“好咧,吴婶。”“我家老姐姐今日来看我,我可得蒸条新鲜的鲈鱼让她尝尝咱们这地道的河鲜。”“您放心,保管新鲜。”两人寒暄几句,又有客上门。“胡幺爹孙女,鲫鱼还有没?”来人是他们村里的赵婶子,该说不说,村里有些人除了嘴巴碎,但若是家中要待客,也有不少人来她这里照顾生意。望着平安挂在外面的鱼牌,陆续有客人上前买鱼,一时间,小小的档口前倒也熙熙攘攘,热闹非常。他们这集市,是镇上唯一的菜市场,旁边就是彷如玉带蜿蜒而过的玉溪河,河流两岸商铺林立,中间有一座青狮石拱桥连接两岸。镇中各村又盛产水稻,尤其以秋收的晚稻为上品。玉溪镇所产大米洁白如玉,莹润饱满,细长如猫牙,做熟的米饭隔好远便可闻见浓郁的米香,入口亦是甘甜绵软,很受外地客商喜爱。故而他们这的粮市在江宁府小有名气,一个沿河的小镇,商业也因米市而欣荣。镇上街巷时常可看见外地游商的影子,与他们打交道久了,平安也同他们学了些官话。不多时,平安今日备好的鱼已销售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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