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难道在田里?”暴雨倾盆,狂风乱作,冰凉的雨水哗啦啦地往两人身上灌,平安这会脸上已全是雨丝,她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心下不安。木头点头踮起脚朝院中看了眼:“怕是真的在田里。”“轰隆!”雷鸣再起,豆大的雨珠密密砸落在地,早已便将门前的凹凸不平的地面砸成大大小小的水坑,混浊的泥水顺着爷爷挖的排水沟往沟渠里流去。望着乌黑压抑的雨幕,平安的心突然咚咚直跳,一股难以言喻的心慌陡然涌上心头,仿佛有什么事情要脱离她的预期。平安随着木头快步走近院内,她随即便做下决定:“我去给爷爷送蓑衣和伞。”“娘子,我去。”“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平安捏了捏木头的手,解释道,“只是我总觉得有些心慌,不亲眼见到我在家中怕是要坐立难安。”“咱们一块去。”“成。”索性家中有几套雨具,这会一人用一套还有多的。两人放下东西,便匆匆将门锁上,往田间奔去。迷蒙的雨雾之中,突然出现一个披着蓑衣的清瘦身影,平安努力瞪大眼睛,想要看清那道朦胧的身影。可等双方走近,平安方惊觉这人可能是明伯。她得承认,她刚才心生侥幸,万分希望那个人就是爷爷,可事实容不得她自欺欺人。敛起心中的失落,在潇潇簌簌的雨声中,平安提高音量试探唤道:“明伯,有看见我爷爷吗?”那人顿了顿,抬起头看向两人。果然是明伯。“你爷爷在外面?”明伯三两步上前,惊诧出声,“我刚从田里回来,没看见田埂上有人啊?”“什么?”平安心中不安,“家里没人,我爷爷肯定是在外边。”木头第一回见平安行事如此焦急,他从没有哪个时刻这样深切感受到爷爷对自家娘子的重要,怕是自己比不得一半。虽心中酸涩难安,但这种时候他深知这些话不能出口,还是寻人要紧,遂忙出声安慰:“娘子你别害怕,爷爷一定吉人自有天相。”这会天气可不算好,明伯听罢,便出声提议:“那我跟你们一起去看看。”说罢,三人便一同朝田边赶去。“爷爷,你在哪里?”一望无际的平坦田地里,这会竟空无一人。天幕低垂,乌云腾腾翻滚,蜷起的云团裹挟着雷鸣朝大地无情倾落。心中的最后一丝希望破碎,平安的心此刻比这低垂的黑云更坠,这样恶劣的天气,爷爷没在家,没在田里,他能够在哪里?“爷爷。”木头也随她高声唤道。“轰隆。”“满叔,你在这里吗?”越下越大,一旁引水的沟渠水位肉眼可见地上涨。沟渠。平安心中暗道不妙,忙朝自家田里跑去:“快,看看田边的沟渠。”说罢,平安头也不回地朝前方跑。这一刻,风声雨声在她耳边仿若消弭殆尽,她耳畔只余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她要快点,再快点。这沟渠一米多深,要是人摔下去是见不到人影的。她突然想起儿时听到的消息,某一年冬日,他们村里有个跟她年纪差不多大的孩童,在傍晚时迟迟没有归家,一家人找了一夜,第二天才在沟里找到了他的尸体。呸呸呸,爷爷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平安给了自己一巴掌,让自己尽量保持清醒,越是着急,她就越要稳住。木头与明叔先后跨步赶到,三人便开始沿着沟渠搜寻。“爷爷!”“安安。”在混乱嘈杂的声响中,平安隐约觉得听见了爷爷的声音。许是老天保佑,她循声望去,第一眼便在一个拐角处果然看见了爷爷的脸,他被日光晒成腊色的脸庞这会竟已然苍白。汩汩的流水无情地冲刷在他下颌,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他无情吞噬。前所未有的恐慌与庆幸同时交织在平安脑海,她晃了晃脑袋,想上前扶他,又怕让他伤上加伤,忙蹲身问道:“爷爷,是不是哪里摔伤了。”“我。”胡水生抓紧沟边的藤蔓,面露愧色,“腿好像有些动不了了。”要不然这个沟,他怎么也能爬上去。“胳膊没有事吧?”木头和明叔陆续赶到。“没有。”他的声音越来越低。“那就好。”几人这才合力将他慢慢移了上来。一上来,爷爷便开始浑身颤抖。他浑身衣物已然湿透,衣物紧紧贴在身上,平安清楚地看到他的左腿软软地耷在一侧,也不知是错位还是断骨,具体情况如何怕是得大夫来诊断了才知。木头将身上外袍解开披在爷爷身上,平安便接着给他穿好蓑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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