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啦!才五点。”“也是。”闻逸尘跳下床,麻利换好衣服,“我回家一趟。”“闻逸尘!”安漾唤住他,眼神恳求。事到如今,她说不清到底还在不在意所谓真相,思绪仍在拉扯:一方面想彻底铲除心结,又担心高估了承受能力。闻逸尘顿在门口,沉默半晌,声音幽幽的:“安漾,很多事要问明白、说清楚。不然永远会压得你喘不过气。别怕,有我在。”时隔多年,他总算了解安漾的心路历程,震惊之余更多的是心疼。她是不是傻?居然独自闷在心里这么多年?问啊!掀桌子、砸屋顶,打破砂锅问到底啊!替别人死死守着那层遮羞布干嘛?!此时此刻,他压根不在乎父母辈的狗血恩怨,只想帮忙卸下这个沉重的包袱。他要安漾以后都开开心心的,轻装上阵。顶多换个城市生活,有什么大不了的?闻逸尘下楼后一路小跑,卡点拦截出门晨跑的闻淮川。对方吓了一跳,“你这是刚起还是没睡?”闻逸尘叉着腰,气喘吁吁,“问你件事。”“急么?我约了人跑圈。”闻逸尘不由分说拽着老爸坐到石凳上。闻淮川侧目而窥,三分钟后耐性耗尽,“有屁快放。”闻逸尘攥紧拳头又松开,接连否决了好几版文案。这一瞬他有些共情安漾,貌似还是烂在肺腑更容易。不然怎么问?难道问他爸有没有出轨他女朋友的妈吗?他清嗓子、咽口水、硬生生在衣摆抠出一个小洞,最后决定采用诈唬版:“我听姜奶奶说,你跟姜阿姨以前谈过恋爱?”闻淮川微微眯起眼,撇开目光,苦笑道:“害!老太太三令五申让我们好好瞒着,千万别让晚辈掺和进来。没想到她老人家倒先开了口。陈年往事,不提也罢。”闻逸尘没料到闻淮川如此坦荡,卡了壳。闻淮川陷入回忆,怔怔思索好半天,索性和儿子摊牌:“这些年我始终放不下这件事。当年算负了人,她脾气也特别倔。该说不说,小漾的性格就挺像她。”闻逸尘越听越慌,半开玩笑地暖场:“没给我整出个妹妹就行。”闻淮川转头纠正道:“是姐姐。”安漾,我俩好好的,行么?有一刹那,闻逸尘只觉突发性耳聋又犯了。闻淮川云淡风轻的三个字,哐哐哐砸到三叉神经。他浑身肌肉不自觉绷紧,摊开汗涔涔的掌心,不断揉搓发木的手背。姐姐?姐姐?!他早前翻过安漾的户口本和身份证,清楚记得她的出生年月日明明小了两岁四个月啊,怎么会比他大?更何况那时候医院早已联网,不可能篡改生日。可保不齐闻逸尘抿紧唇,直勾勾瞪着眼前的始作俑t者,某人滥用职权瞒天过海?他思绪纷飞,大脑嗡鸣。安漾居然是他姐姐?!不可能!他死都不信!闻淮川没留意儿子的反应,翘架着腿,悠悠望向远方。隐衷如影随形多年,早成了心头的一根刺,不愿说给旁人听。然而老太太主动破例,他也无需再刻意隐瞒。孩子们大了,自有判断。闻淮川人生的前二十四年,都和芙蓉村捆绑在一起。隔壁姜家人真诚好相处,姜爷爷是村委会骨干,有名的篾匠。家家户户的凉席、凉床和簸箕,多出自他手。姜奶奶厨艺精湛,每年开春都会带俩女儿上山摘野菜,包上百个野菜馅馄饨,馋得人流口水。两家人互相帮衬。大人们忙的时候,孩子们便轮流串门讨饭吃。闻淮川自小对姜家两姐妹印象颇深:姐姐姜晚凝,做事说一不二,见谁都冷眼淡目,唯独对那位表哥姜从文另眼相待。妹妹姜关月,出口便是吴侬软语,一颦一笑尽显水乡姑娘们的温柔。她眉目含笑,求人办事时最爱娇嗔撒娇。闻淮川爱照顾人,事事都依着她。久而久之,二人暗生情愫。没多久,闻淮川去申城读大学,两年后姜关月考入同一所高校。俩人远离父母监视,再无忌惮,光明正大谈起了恋爱。本科毕业后,闻淮川按计划回芙蓉村,顺利考入了芙蓉镇政府。作为村内屈指可数的大学生,前途指日可待。他想法少干劲足,平日工作到深更半夜,帮领导挡酒、替老同事写稿,从不挑活,言行举止毫无大学生的清高。到了周末则雷打不动,吭哧哧坐绿皮火车去陪姜关月。那会大家对男女之事颇为保守,如无正儿八经的结婚证,招待所恕不接待异性开同一间房。闻淮川思来想去,咬咬牙,在学校附近租了套房子,既能解决冬天洗澡难题,又能方便和女朋友耳鬓厮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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