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却杂念纷飞。韦练究竟是谁,为何有如此眼力、画技和武功。如若是个江湖人也就罢了,偏偏她于诗书礼仪和朝堂规矩也心中洞明,却在他面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尤其那夜与宜王的一番交手之后,他确认宜王知道些关于韦练的底细,却都瞒着他,就像他是个外人。外人。李猊想到这个词,按在膝上的手不由得攥紧。“放松些。”韦练停笔,眉心微蹙:“大人,你今夜浑身筋骨紧绷如弓弦,不似平时那般自然潇洒。这样画出来的尸……哦不,小像,便没有神韵。要么,今夜便权且如此,下次再练吧。”她将毛笔搁在案几上,用衣襟擦了擦手就站起。烛火摇曳中,原本静止如石像的李猊站起,两步走到她面前,隔着案几握住她手腕。出乎意料地,她手心冰凉,且有汗水。她反应过来后使劲要挣脱,他却越握越紧。原来她也在紧张。方才那些淡然话语和游刃有余,都是演的。他目光掠过案几上的画纸,韦练眼疾手快一把遮住,但还是被他瞧见了。她方才什么都没画,麻纸上是一片空白。“为什么不画?”他心脏跳动剧烈,快要跳出喉咙口。不知是即将知道某些真相的紧张、兴奋,还是未知的其他情绪。“我画不画与你何干?放开!”她奋力扭动,而李猊将她手腕控起放在背后、压在书案上,烛火晃得厉害,而那种熟悉的危险预感又漫上来,韦练不敢看他眼睛,只是一味地偏过脸,却不知道这举动已经将脆弱脖颈暴露在他目光之下。“伤、伤口!”她急中生智,终于想起这茬。其实这几日她能吃能睡,又仗着年轻,伤势恢复极快,只剩下一条蜿蜒如蛇蜕的伤疤。李猊眼神逐渐深暗,手一点一点放松。韦练马上泥鳅似地从他怀里窜出去,但在溜走之前,好死不死地回了头,就看见他被定住似地站在案几前,拿起那张白纸端详的背影。挺拔,孤独。像朔方常见的孤岩峭壁,世间好风景都只是从中掠过,不会停留。韦练咬牙默念,不要多管闲事,不要再插手,不要再动闲心。心意不动,拿刀的手才不会抖。这是被节度使收养后那个昔日叱咤北地的武将教给她的节,投票什么的就拜托大家了!(鞠躬☆、狐狸公子02一行人骑马还未到大门,远远地就闻见血腥气。灞桥边临着折柳村,自古以来便做驿站和酒馆生意。由于“灞桥折柳赠离人”的习俗流传甚广,送行之人就算不从灞桥走也要过来折个柳喝些酒,再在酒馆的粉壁上题写几句诗。但乱军之后,从前酒旗密布熙熙攘攘的折柳村变得冷清至极,只剩寒鸦栖息在枯枝上,偶尔啸叫一两声。那队从城里来的人马就浩浩荡荡停在萧瑟的折柳村前,血腥气弥漫至土路上,村民们早已围聚在远处看热闹,远远地,他们看见最前面的高头大马上是一个腰杆挺拔的年轻官兵,腰佩长刀,眉毛扫到鬓角里去,一双眼睛鹰隼般亮着,看到何处,何处被看的人就低头。而后面跟上来的却是个与前面那凶悍冷硬上司形成鲜明对比的玲珑小个子,像只猫似地灵活从马背窜下来,一眨眼便窜到队伍最前面跑去瞧村口的石碑。而其他官兵见怪不怪似地,对这场面熟视无睹。“大人!”小个子似乎发现了什么,回头叫了一声。无形的猫尾巴在晃荡,而她身后的官兵则不紧不慢走过去,低头嗯了一声。“怎么。”“这是村碑,五年前立的。所记大事乃是……”她读到一半,看向李猊,而对方显然也读到那段文字,面色顿时严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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