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的恨意那般明显,令仪不由瑟缩,手抚上自己小腹,满心绝望。
“怎地不说话?”他逼问,“你当时如何想?是骄傲于又一个人拜倒在你石榴裙下,还是像现在这样觉得委屈难过?亦或是”他为她找了个理由,缓缓道:“那些事是假扮你的谢三娘所为,与你无关?”
“不是她,是我。”令仪道。
他顿了顿,嘲讽道:“你这会儿倒是诚实起来了。”
“秦烈。”她第一次叫他名字,慢慢地道:“我不骗你,那些事不仅是我做的,还都是我的主意,无任何人撺掇指点,一切都是我为了离开公主府故意筹谋。”
秦烈连脸上嘲讽的笑意都几乎挂不住,只冷哼一声。
“那时情况紧急,我出此下策,事后也未觉得委屈难过。只是觉得”她斟酌了一下用词,“鄙夷,我鄙夷那人,更鄙夷这样的自己。待到离开冀州后,再想起这些来又觉得恶心,背着谢三娘偷偷吐了几回。”
秦烈讥诮地问:“那你现在是否也鄙夷自己鄙夷我,待我走后再恶心地偷偷吐?”
“不会。”令仪直视他的眼睛,“刚刚是我骗了你,我确实觉得委屈才会落泪。”
“为何?”
“因为你与他不同。”
“有何不同?”他追问。
令仪别过眼去,没有回答。
秦烈手覆在她小腹上,威胁道:“刘令仪,说实话。”
“你与任何人都不同,因为”令仪垂着眼睫,声音小而轻,“自嫁给你那天起,我便视你为夫君。”
她说的羞赧而伤心,泪水断线珍珠一样自眼中涌出,尽数落在他胸膛上,灼得他胸口发烫。
他从未见过一个女人这么多的泪水,泪水又能这样恰到好处,——他适才冷硬的心立刻又软了下来。
他就知道自己不该回来!
片刻后,他轻抚她的背,干巴巴地安慰:“别哭了,早些睡。”
令仪睡得极快,她近日来睡得很不好,不是梦到他忽然回来,一刀割开她的肚子,便是梦到秦小湖拿着药碗直接往她口中灌。
然后心悸着醒来,再难入睡。
她怕他回来,更怕他不回来。
他若是回来,事情还有转圜余地。
可若是不回来,直接吩咐秦小湖灌她喝药,她更是无力回天。
现在他回来了,虽然几度曲折起伏,可起码这几日孩子的安全无虞。
令仪这夜难得睡了个好觉。
梦里,她又见到了流翠姑姑,还是出嫁前的重华宫,姑姑一边为她通发一边谆谆教导。
男人啊,都是些自以为是的贱骨头。
纵然不爱他,也要让他感觉你深爱他七分。
若是太爱他,更要让他感觉你只爱他七分。
第27章安魂。
京城先太子死后,三方夺位,持久难定。
七皇子这里,儋、衡、徐各吞两州之后,如同见了血的秃鹫,对周遭州郡虎视眈眈。
不少州牧看着眼热,心中油然而起诸侯梦,不久又有两个大州的州牧对七皇子俯首称臣,被封为异姓王后马不停蹄开始新一轮扩张。
有这等先例,短短两个月,竟先后七个州牧效仿。
难得风调雨顺的好年景,却因为他们贪婪扩张,千亩良田被马蹄践踏,数万百姓再度流离失所。
而朝中,崔相反叛出京,谢玉根基不稳。崔阁老在朝中几乎一人独大,在他深夜密会党羽,欲以百官上书力推十二皇子上位时,被耿庆带兵围了崔府,来了个一网打尽。
崔阁老锒铛入狱,谢玉闭门不出。
耿庆拥立先太子长子上位,改年号为庆德元年。
庆德帝甫一登基,便下诏令诸州府前往朝贺。
应诏者寥寥,只有几个自顾不暇,指望朝廷庇护的小州州牧进京。
其余州郡不是观望,便是嗤之以鼻,更有荆州州牧怒道:“耿庆一介乡野村夫也想挟天子令诸侯,竟敢对我发号施令,简直沐猴而冠,实在可笑!”
很显然,众州牧不尊的不是尚且年幼的当今天子,而是扶持他的耿庆。
若此时天子背后是谢玉或崔阁老,情形又有不同。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无论之前太子与七皇子如何拉拢,皆蛰伏沉默的冀州定北王府,这次虽未亲自过来朝贺,却派人送来贺表。
耿庆大喜,命内阁拟旨,赞定北王才德兼备,忠勇逸群,堪为百官楷模,又令其诛讨七皇子为首的叛贼,以正纲纪,安社稷。
秦烈手握圣旨出兵,半个多月时间先后收复黄、青两州,冀州自此与陈州相连,再无阻隔。
儋、徐二州严阵以待,恐秦烈继续带兵向前,不过他收复这两州后留下驻军便返回了冀州,任凭京城再三下旨催促,只以边关为重搪塞,不肯再次出兵。
气得耿庆在宫中大骂秦烈胆小鼠辈,不足与谋!
秦烈笑着将手中密报烧尽,毫不动怒,转身踏入温柔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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