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泱在殿中小憩,眉心微蹙,左右睡不好。柔伊再往西走便是真正的风沙之国——齐良国,齐良早年进犯柔伊却被魏时崇与魏时兆领兵大败,约定每年向柔伊进献黄金宝马以求安宁。如今知道柔伊换了领袖,便想试着柔伊交好,愿意重金换取柔伊的丝绸。这齐良乃是个弹丸之地,不过占有矿产颇多,由于地势易守难攻,柔伊怕折损太多兵力,一直未能攻打。若是能结盟,也未尝不是好事,可柔伊如今动乱,齐良几次想派遣使臣过来都被蔡泱给拒了。此事决不能叫齐良知晓。可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齐良如此心急,未尝不是得知了此事而派遣使臣来打探虚实。她更得谨慎。想至此处,她索性便不睡了,唤了琉霜研磨,亲自修书送去给魏时崇。她本是不想给他写什么书信的,谁让他当初瞒着她,走的跟一阵风似的虽说早就知道他要走,可蔡泱心里仍旧五味杂陈,她就该装作生了一肚子气,半年不理睬他,好叫魏时崇担惊受怕一阵子。琉霜看她撇着嘴,手上力道重的一改往日娟秀字样,便知道她这是赌气。“殿下终于肯给王上写书信了,也不知这两月,王上都是怎么过的”她摇了摇头。蔡泱抿唇,手上动作顿了顿,轻哼:“管他做什么?怎么,本宫还怨不得他了?”小丫头就知道胳膊肘往外拐。琉霜掩唇偷偷笑,看着蔡泱面颊微微泛红,忍不住逗她:“好了,殿下是个有肚量之人,不同王上一般见识,啊。”蔡泱草草将信写完,叫琉霜送了出去。琉霜接过来,笑:“殿下定是写了‘相思’之言吧,殿下放宽心,王上一贯骁勇,定会早早凯旋归来。”蔡泱连连打发她走,故作愤懑:“去去,你就生了这一张巧嘴”凝着琉霜远去的背影,蔡泱的心忽的一疼,这感觉记忆犹新,令她瞬时便发了冷汗,毛骨悚然。她捂住心口,紧咬唇瓣。这感觉,好像当初魏时崇去商道时的痛。此时殿外天光大亮,忽的吹进来一阵风,夹带着初秋的落叶一同卷进来,她身旁的蜡炬忽被吹灭,周遭顿时暗了下来。鼻息间是尘灰与淡淡的檀烟,蔡泱抬眸,发觉如洗碧空变为了乌云蔽日。“殿下,外面仿若要下雨了,奴婢去将门窗关上。”婢女躬身道。入了秋,柔伊也开始闷热,往北走的地方更甚。夜里开始凉快,魏时崇卸了甲胄独自找了个土坡坐下来,微风习习,身上的汗倒是有救了,待舒爽了,他便掏出一支胡笳,对着王都方向吹了一支旧曲。这曲子大抵只有蔡泱一人听他吹过。一阵阵风吹得身旁野草弯了腰,他低眸,指腹摩挲着蔡泱给绣的荷包,叹了口气。“这荷包都叫你摸的脱了线了,莫要再摸了,好好放着吧。”朗庚外出寻他终于见了人影,看着他笑道。闻声,魏时崇将荷包揣进怀里,手里捏着根草棍把玩,吸了吸鼻子。“啧,”朗庚摇了摇头:“真这么想王后,就快些打了胜仗回去见她。”“你说的倒是轻巧,”魏时崇轻嗤,“你不也想早些见朗嫣?”朗庚兀自坐下来:“是啊,只是不知她如今境况如何了,他们抓阿嫣是为了牵制我,如今我倒戈,阿嫣她”他欲言又止,尾音哽咽起来,手里抓起一把黄土又抛下,洋洋洒洒弥进风中去了。看得出他的心痛,魏时崇拍了拍他的肩头,遥望远处山丘,眯了眯眼:“快了。”那日他去迎左都候府的人,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车车粮草钱帛。领头的将领扶着个身量高大却腿脚不好的男人走近,正是那左都候府的世子宁世澜。车中钱帛都是黎洚以权谋私来的,如今他们尽数抢夺好回来,一搬换做了粮草以作军备,另一半便交给了魏时崇。魏时崇对宁世澜倒有几分刮目相看,便许他一个赏赐。宁世澜只说攻下定元城后,将黎月交给他。魏时崇当下并未应允,只是吩咐将剩下一半钱财拿去换成粮食分给北部已归降城垣中的百姓。“一国之乱,不该归结于一介女子。”魏时崇忽然道。他闭了闭眼,将手中草棍折成两半扔进土里。朗庚蹙眉:“若不是她将魏时兆放走,何苦有今天这一战?”“我知道,可若是她未这般做,我也不知晓义父会”他顿了顿,“他二人在我身边存有异心,倘若没有魏时兆,他二人也必定会生出事端。”“说到底,还是王廷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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