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水珠瞬间从她光滑的肌肤上滚落,在氤氲的雾气中,她的身形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
尽管关键部位被湿透的贴身小衣勉强遮掩,但那份突如其来的、毫无羞怯的坦然,以及被水浸湿的布料下若隐若现的肌肤,形成了一种极其强烈的视觉冲击。
巫珩脸上那恶劣玩味的笑容瞬间僵住,碧眸猛地睁大,里面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空白。
他整个人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彻底傻了。
“你——”
下一秒,他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转过身去,动作仓促得甚至有些踉跄,而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瞬间红透,连带着后颈那片肌肤都染上了不明显的绯色。
“你……你不知羞耻!”他又急又怒地低吼出声,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气急败坏,全然没了方才的从容和邪气。
而此刻,席初初已经利落地扒光了自己,慢条斯理地拿起石凳上的衣物,开始一件一件地穿了起来。
她语气平淡无波:“真正该觉得羞耻的人,难道不是明知非礼勿视,却偏要强留在此、出言挑衅的你吗,巫珩少主?”
至于她,在现代泳池都敢穿比基尼的她,从来不羞耻于展示自己,她又不缺哪样,差哪样。
洞内,只剩下席初初窸窣的穿衣声,和巫珩背对着她、僵硬如石雕、连呼吸都似乎紊乱了的背影。
这场无声的较量,胜负已分。
——
席初初根据她理解的内软外硬的穿衣方式,穿好那身考究繁绣的南疆贵族华丽衣裙,在抚平了衣襟上最后一处褶皱,洞内的气氛才仿佛重新流动起来。
她觉得自己还不错,虽然是第一次穿外族服装,可却没有像一个“笨蛋美人”一样乱穿一气。
浊月这才敢小跑着进来,心有余悸地躲到她身后,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背对着她们、身体依旧有些僵硬的巫珩,大气不敢出。
“阿初,你没事吧?”
“没事。”
那名引路的侍女也捧着盛放精美银质头饰的木盘,战战兢兢地走进来。
她见巫珩少主背对着他们,且气氛诡异,更是吓得脸色发白。
她注意到池水的情况,心中叫苦不迭——这位阿初姑娘根本没泡足半个时辰!
这……这会不会被头人责怪啊?
她不敢多言,连忙上前,手脚麻利地为女帝梳理半干的长发,将那些繁复的、缀满银片、绿松石和铃铛的头饰一件件小心翼翼地佩戴在她发间。
当最后一件额饰——一枚雕刻着神秘火焰纹路的银质流苏坠子,轻轻贴合在女帝光洁的额头上时,她整个人已然焕然一新。
不再是那个穿着粗布衣、在田埂间撒种的“农妇阿初”,也不是大胤朝堂上威仪赫赫的女帝,而是成了一位真正具有南疆、明艳不可方物的部落贵女。
华丽的服饰与银饰非但没有压住她的光芒,反而将她那份独特的、糅合了亲和与威仪的气质衬托得淋漓尽致。
就在这时,巫珩似乎也终于强行压下了方才的狼狈与悸动,缓缓转过身来。
当他看清眼前盛装而立的席初初时,那双碧绿如深潭的眼眸骤然定住,仿佛被无形的丝线牵引,一时竟看得入了神。
洞内摇曳的火光映照在了她的身上,银饰折射出细碎的光芒,与她那一双寂静明亮的眼眸交相辉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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