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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第1页）

纪棠低头不语，手指扣着袖口，默不作声。宋言露出一抹浅淡的笑，这是纪棠紧张时常做的动作。‘‘没别的事，各位请回吧，我要下班了。’’林嘉煜开口送客。纪棠先站起身，和宋言告别后离开，他现在不能和宋言出现在公开场合。许晏舟跟在他身后离开。宋言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陷入沉思，看起来好像还挺和谐的。许晏舟是个好人，纪棠瞧着也不像面上那么坚定，宋言觉得有戏。若是阿棠能找到一个相伴的人，未尝不是件好事。待反应过来，他转头问林嘉煜，‘‘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对纪迎峰的动作这么了解？’’林嘉煜拉着他重新坐下，给他讲述了事情的经过。帮助纪棠是宋言的请求，而和纪迎峰达成协议是送上门的午餐。‘‘我只需要在一些时刻稍微出手帮他，至于最后结果怎么样……那我就不知道。’’宋言看着他一脸坏笑的样子，感慨，‘‘纪迎峰听到要哭晕了。’’林嘉煜：‘‘他活该，哪有找仇人帮忙的。’’争执桐城表面维持着平和，实则暗流涌动。纪家这棵大树此刻摇摇欲坠，它落下的枝叶便够其他小树好几年的养分，所有的眼睛都盯着，看着，等待着。纪母在佣人的精心照料下，精神好了很多，看着纪棠在公司愈发争气，她心中长出一口气，让人在小阳台摆了下午茶。她坐在靠椅上，身上披着毯子，阳光洒在侧脸，照出精致的眉眼，她神情有些疲惫，又说不出的怅惘。佣人泡了她最爱喝的咖啡，搭配着曲奇，唱片机里放着悠扬的钢琴乐。时光静谧，她靠在椅子上享受着，佣人垂头立在两侧。走廊里传出嬉闹的声音，夹杂着尖酸刻薄的语言，她听得皱眉，睁开眼，是纪凯放在心尖上的龙凤胎。‘‘这本书里所有的限量款跑车，我都要买。’’‘‘首都拍卖会新出了一个黄钻项链，很配我的新裙子，我也要买。’’‘‘那个纪棠开的车好像是二手的，还是个普通款，怪不得是野女人生的孩子，没见识。’’‘‘还有那个纪迎峰，每次当着爸爸的面还要叫他大哥，恶心死了，就是个挡路的狗。’’‘‘那个老女人你见过没有？’’‘‘楼上住的？没有，我看她是没胆子下来，一把年纪了，遭人嫌。还是陈秘书好看，还年轻。’’女人攥紧掌心，指甲深陷其中，保养得当的面容出现扭曲，她怒火中烧。‘‘什么人在说话！’’听闻声音，龙凤胎一怔，猜出她的身份也浑然不怕。‘‘这个阳台我要用，你快些让开。’’女生蛮横的开口。纪母嗤笑一声，‘‘我是这个家的女主人，还轮不到你说话。’’女生翻了个白眼，‘‘你又没有结婚证，算什么主人。’’这句话戳到她的痛处，纪母立马起身，二话不说给了她一巴掌。‘‘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编排我，有妈生没妈养，你还得意上了。’’女生捂着脸，瞪大了眼睛，哭闹着要给纪凯告状。男生一看妹妹受伤，直接站到前方，指着纪母道：‘‘这个家未来是我的，我要把你赶出去，沦落街头，家里一分钱，一件衣服都不许带走。’’纪母被气的头发晕，往后一退，跌倒在椅子上。在小巷讨生活的回忆记起，各种肮脏难听的谩骂堵在喉头，纪凯的喇叭声适时响起，男生像找到靠山似的，连忙往楼下奔去。‘‘给二少爷打电话，让他马上回来。’’她指示佣人。李三小姐抱着孩子站在上层楼梯转角处，将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楚，怀里的孩子生的可爱，受到吵闹也不哭，只咧着嘴笑。她用手捏了捏儿子的脸颊，逗弄几下，转身上楼给纪迎峰打电话。‘‘你家有一场大热闹，回来的早还能赶上。’’说完她挂断电话，继续哄儿子。纪迎峰在吵闹的会所包厢内，听见这句，看着挂断的手机界面，骂了句，‘‘莫名其妙。’’身旁的小弟递来一杯酒，他拧眉推开，‘‘滚开，挡我道了。’’他拿起外套，大步离开。纪棠接到电话，便往家赶，和纪迎峰一前一后到达院内，步入客厅，传来混乱交杂的哭声，显然不是一人在哭。纪少夫人坐在远处的椅子上抱臂，儿子哄睡在楼上，她下来全然为了看热闹。龙凤胎围在纪凯身旁抽抽泣泣，纪母坐在沙发上无声流泪，纪凯则黑沉着一张脸。‘‘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你竟然让我给他们道歉？你连是非对错都不问，你就这么做。’’她颤抖着声音，到最后只余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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