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燃,你看着我!”丁一的声音又急又气,“你钻牛角尖钻到死胡同里去了,什么事业!什么前程!那些都是死的!是冷的!你是个活生生的人!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人,永远比任何东西都重要!懂不懂?!”她的手指用力收紧,几乎要把时燃的手骨捏碎,语气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急切:“你说的那个人是聪明,是厉害,是教授,可那又怎么样?没了她那个清大教授的头衔,她就不是温见微了吗?她就活不下去了吗?真正爱她的人,爱的是她这个人,不是她身上贴的那些金光闪闪的标签!你口口声声说爱她,结果呢?你替她做了决定,你问过她的想法吗?你凭什么替她判断什么是对她最好的!”丁一越说越气,胸膛剧烈起伏,猛地站起身,像一头被激怒的小狮子在沙发前焦躁地来回踱步:“那个什么狗屁林深,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人渣!就会耍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她猛地停下脚步,眼睛亮得惊人,带着一股不管不顾的狠劲,“时燃,要不要我找人,揍他一顿,套麻袋打闷棍,打到他不敢再动歪心思,让他知道动我朋友的人是什么下场!”“丁一!”沈心澜的声音陡然严厉起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制止。她松开时燃,站起身,一把拉住情绪激动的丁一,“冷静点,暴力解决不了问题,只会把事情推向更糟的境地,林深这种人,最擅长的就是利用规则,你打了他,他立刻就能倒打一耙,把时燃和温见微彻底拖下水,到时候你怎么收场?”丁一被沈心澜拉住,胸口剧烈起伏,瞪着沈心澜,又看看沙发上失魂落魄的时燃,最终那股狠劲像被戳破的气球,泄了下去,身在这个圈子里,她哪里会不懂得舆论的力量。丁一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一屁股坐回懒人沙发,抱着膝盖,把脸埋进去,发出闷闷的声音:“那……那怎么办嘛,难道就看着时燃这么……”沈心澜没有立刻回答丁一,她重新坐回时燃身边,目光复杂而忧虑地看着她。“暖暖,”她放柔了声音,“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突兀地、毫无征兆地从她的世界里消失,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这种骤然被抛弃的打击,这种找不到原因的绝望……难道就不残忍吗?这难道就不会给她带来巨大的压力,甚至……更深的伤害吗?”她想起温见微那双沉静眼眸下可能潜藏的深渊。“我知道……”时燃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带着无尽的疲惫和心碎,她抬起头,目光空洞地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她还生着病。”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深重的忧虑,“她把自己绷得太紧了,像一根拉到极限的弦。林深这件事,如果让她知道真相,让她直面这种肮脏的威胁和选择……我不敢想那根弦会不会……”她说不下去了,只是用力地摇头,泪水无声地滑落。“我不能……我不能成为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离开,或许,或许时间久了,她能慢慢走出来……总比让她知道真相,让她陷入那种两难的境地要好……”她抬起手,用袖子狠狠抹去脸上的泪水,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自虐的粗暴。再抬起头时,那双琥珀色的眼眸里,痛苦依旧浓烈得化不开,却奇异地沉淀下一种令人心惊的、冰封般的决绝。“我会……慢慢淡出她的生活。”时燃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自我放逐的意味,“微信会回得越来越慢,越来越少。店里会很忙,新店要装修,要开业,总有理由,她会习惯的……总有一天……会习惯没有我的日子。”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尖上剜下来的肉,鲜血淋漓。她仿佛在亲手绘制一张缓慢凌迟的图纸,对象是她自己,也是她深爱的人。沈心澜和丁一彻底沉默了。工作室里只剩下窗外风吹过芭蕉叶的沙沙声,和丁一那首未完的吉他曲在空气中残留的、忧伤的余韵。她们看着沙发上的时燃,看着她眼中那混合着巨大伤痛与自我毁灭般决心的冰层,只觉得一股深重的无力感攫住了心脏。劝解的话,安慰的话,在这样沉重到令人窒息的爱与牺牲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城市的另一端,夜色已浓。温见微独自躺在卧室里那张宽大得有些空旷的床上。鹅绒被柔软蓬松,却无法驱散周身弥漫的清冷。黑暗像粘稠的墨汁,包裹着她,却无法带来丝毫睡意。完她在躲我温见微又一次拿起枕边的手机。冰冷的屏幕光刺亮了她沉静的眉眼,也照亮了屏幕上那个熟悉的对话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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