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连厕所的光线都昏暗,他仰着头,多愣了几秒钟,慢慢地将重叠的人影对上,那抹红映上了他的瞳孔,颤晃着,他发现男人是蒋平延。蒋平延没精心打理过的头发散在额前,盖住了锐利的眉,过长的几根有点扎眼,神色懒散又漫不经心。下一秒他就挪开了视线,像没看见祝安津,进了隔间,再出来,嘴里叼着的烟已经没了。蒋平延站在洗手台边上洗手,感应水龙头哗哗地出了水,祝安津抬头,又与镜子里的蒋平延对上了视线。镜子四边包了灯,灯光是死白色的,映在蒋平延的眼底,聚出一点高光的影子,把蒋平延冷淡的神情照得格外清晰。祝安津心下一惊,错开了眼神。他又昏昏沉沉地盯着瓷砖地,没几秒钟地砖就扭曲旋转了起来,晕得他闭上了眼睛,而后有细小的水珠溅到了他裸露在外的后颈。他一瞬间又惊醒了,睁开眼,看见了面前的黑色西裤脚,利落的一道褶,底下是锃亮的皮鞋。他抬头,蒋平延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逆着光线的脸隐匿在暗色里,眼底是没有情绪的黑,像上个月第一次见,在祝宅庭院的角落,他又一次被蒋平延困于狭窄的一隅。祝安津吞咽了下。“你的耳朵呢?”蒋平延开口问,祝安津的大脑迟钝地把这句话理解了一遍,想那只兔耳朵发箍大概是刚才的拉扯中弄掉了。但他显然是醉糊涂了,他伸出了发软的手,摸上自己烧红的耳朵,仰头望着蒋平延:“在这里。”蒋平延沉默地看了他半晌,又从裤兜里摸出来烟了。他叼着烟点燃了,吸了一口,又散懒地吐出来,好在是高,烟雾又往上飘,不会裹到祝安津的脸上:“还认识我吗?”祝安津面色酡红,眼尾也红,连嘴角的那颗痣,也变成了褐红色。他停滞了半分钟,然后缓慢地点头。“我是谁?”祝安津又隔了会儿,才慢吞吞吐出来三个字:“蒋平延。”蒋平延多看了他几秒:“能站起来吗?”“嗯。”祝安津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了,完全靠住了墙壁,后背用力,才不至于重新滑下去。“走吧。”蒋平延不再看他了,夹着烟的手垂下来,迈开腿往外走了。他走得不快,祝安津能跟上,就是吸了一路的二手烟,被冲醒了点儿,祝安津意识到蒋平延没有带自己回那个包厢,而是径直带他走向了外面。“我们去哪里?”掀开了保温帘进入室外,寒风瞬间侵袭了祝安津身上仅有的一点单薄布料,将他冻得瑟瑟发抖,酒意更是清醒了大半。蒋平延掐了刚抽一半的烟,扔进了垃圾桶里,而后往外面走:“医院,祝憬刚才昏倒了。”“什么?”祝安津难以想象,毕竟他走时祝憬还好好的,并没有什么异象:“心脏病发作了吗?为什么?”天上落下来细小的雪花,在蒋平延的肩头缀上了绒色,祝安津却完全没有注意到,甚至一瞬间连刺骨的寒风都感觉不到了。如果祝憬出事了,没有合适的心脏源,今天就是他的生命最终期限。蒋平延却完全地置身事外,平淡地陈述着事实:“他本来就受不了酒吧的吵闹,还喝了酒,发病也正常。”他把车门打开:“上车。”身后没有动静。他回头,看了眼冻得打颤却毫无知觉傻站着的祝安津,皱了眉,捏住人单薄的肩膀,往前径直压进了车里,而后紧跟着坐了进去。到了医院,祝安津已经完完全全地被吓醒了。那几个少爷都等在抢救室的门口,但实际上也没什么真心,各自低头摆弄着手机。苏九言看见他,从塑料椅上起身走过来,对他恍惚的神情展现出一丝担忧,碰了下他冰凉的手:“你还好吧?”祝安津的面色苍白,摇了摇头,再开口时声音有点哑了,嘴角因为呕吐晕开了一点淤色:“祝憬怎么样了?”苏九言没说话,显然是因为情况太突然,他也没有办法判断,沉默了会儿,他出口安慰祝安津:“你去坐一会儿吧,不会有事的。”祝安津看了眼门上刺眼的红灯,又摇头,走到了墙边靠着,可笑的兔子尾巴被他压扁在墙上。事情闹大了,一群刚成年没什么能力的人瞒不住,也没办法处理,带头组局的少爷打电话联系了在外地出差的祝姝明,祝姝明立马定了机票回来,还穿着一身貂,踩着高跟鞋,雷厉风行地从走廊尽头过来。她在冬天仿佛只有貂毛大衣,不一样的颜色和款式,每天不重复地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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