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上醒的时候,想起这件事差点以为自己昨晚喝多了做了梦,戚潇主动约他,还是约他打网球,怎么都透着奇怪,直到后来给戚潇打了电话才敢确认。戚潇视线扫过他的鼓胀的手臂,刚刚沈乘逸还给她说,因为打网球的缘故,他的右手臂会比左手臂粗一点,健身时要多练左臂平衡。她想了想说:“看到过你照片。”沈乘逸有些疑惑:“什么时候?”“刚入职的时候,你和钟禹出差了。”戚潇回忆了下那时情况,“当时若琪说你很帅,桃花很多,我好奇就看了看。”沈乘逸突然明白过来戚潇约他的意思了。他挑挑眉笑了:“当时看到我是什么感觉?”“吓了一跳。”戚潇承认,“我没想到那么巧,还以为我们不会再见了。”沈乘逸若有所思地看她,突然开口:“我从来没这么想过。”远处网球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戚潇心脏重重跳了一下,她情不自禁抬头,沈乘逸凑得很近,垂眸看她,语调有些蛊惑。“如果你没来面试,我会去找你。”他的视线逼人而幽深,戚潇和他对视片刻,仍然没顶住选择了避开。沈乘逸轻笑了一下,自然而然转移了话题。这天他们聊了很多,但一直到晚上睡觉,戚潇都忍不住回味那句话。沈乘逸的眼神实在是深情满满,却仍体贴留给了她距离。这种落不到实处的痒抓挠着她,让戚潇对他的渴望突然达到了一个巅峰。他问时间飞逝而过,十二月逐渐走向末尾。自那次戚潇主动约了他之后,沈乘逸和她之间的氛围变得粘稠起来。白日在公司遇到,他会带着笑地叫她名字,和她打个招呼,戚潇觉得他身上大概装了她情绪的开关,即使只是简单的“早上好”,都会让她这一天变得更为愉快。等到了夜里,沈乘逸会给她打电话,他们什么都聊,谈繁忙的工作,也说夜间静谧的月光。可即使这样了,沈乘逸依旧不曾捅破最后一张窗户纸,哪怕那张纸是如此的薄且透。方柔时不时过问一下戚潇,听到他们还没在一起难免有些惊讶,她不太理解两个互相有感情的人到底在这磨蹭什么。戚潇揉了揉眉心,她不清楚沈乘逸出于什么考量,但她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想要解决问题。元旦是戚潇奶奶的生日,还是七十岁大寿,戚潇早早就订好了回宁江的机票,所以沈乘逸约她的时候,她只能遗憾拒绝,又解释了原因。他迅速接受了,还问她什么时候的机票,到时候送她,戚潇没再拒绝宽阔明亮的机场内,行李滚轮的声音绵长而稳定,沈乘逸一路把戚潇送到入口,才停下了脚步。时间还早,戚潇没急着进去,她静静凝视了沈乘逸半晌,心下的某些想法越来越强烈。想了想她又叮嘱沈乘逸:“汤圆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那天沈乘逸不光说送她去机场,还问了她出门时猫一般怎么办,得到她说就在家里玩的答案后,他笑了下,问她要不要把猫放在他家,反正他元旦没有出门安排。他说得一本正经,可明明在她拒绝他之前,他还想约她出去玩。这男人总是撩人于无形之中,于细微处透露出对她的不同。戚潇已经絮絮叨叨给他说了不少汤圆的习惯,但毕竟这是它第一次去别人家,汤圆惯常胆子小,戚潇还是有些担心。沈乘逸静静听完,眼睛弯了一下:“好。”他笑起来纯粹又温柔,戚潇差点克制不住心里的渴望,眼神都不敢在他脸上多停留。飞机划过云层,沈乘逸收回目光,摸了摸车内汤圆湿润的小鼻头,叹了口气。戚潇应该已经明了他的心意,不光不再回避他的靠近,还会主动回应,可她眼底仍然在犹豫着什么。沈乘逸没其他办法,只能选择等待,他关了车窗打开空调,把汤圆放出来开车回家。三个小时后,戚潇落地宁江,这次依旧是戚砚来接她,戚潇拿着行李上了车,先关心道:“你和珊珊最近怎么样了?”“还不错。”戚砚想了想,“基本差不多定了,明天吃饭她也一起。”戚潇“嗯”了一声,戚砚和许珊是上个月对双方家长坦诚的,之前戚潇打电话回家的时候,姨妈还给她吐槽,怪戚砚瞒了她那么久,但话里也有掩不住的高兴。戚潇心情放松了一些,坐在副驾打开手机,微信立刻弹出一连串视频,都是沈乘逸发的。往上翻到第一个,宽敞的房间内,中心是一个巨大的猫爬架,一团蓝白虚影都已经糊在边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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