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讯录里那个名字孤零零亮着,指尖悬在删除键上方,像悬在青春落幕的开关上。江时礼,我曾多么认真地构想过,要让你成为我故事的男主角:从初遇的香樟林,到白头偕老的结局。而现在,我只能对着屏幕,无一人的空荡界面,轻轻说一声:“再见啦!”—江时礼指尖停在“再见啦”三个字上,眼尾赤红。“傻丫头。”他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砸在那些稚嫩的字迹上。伸手去拿钢笔时,指尖还在发颤,笔尖悬在纸页上方停顿了漫长的三秒。落笔的力道几乎划破纸背,像要把这一刻的悸动永远封印。去云市江时礼把最后一个纸箱搬进公寓时,暮色已沉沉地压了下来。飞机票和高铁票售罄的消息跳出来时,他直接拎起车钥匙就出了门。高速公路上,暖气开得很足,他却始终开着车窗,任由寒风扑在脸上。路灯一盏接一盏亮起,在挡风玻璃上投下流动的光影,像极了那天香樟林里漏下的碎阳。忽然想起她偷看他睡觉的那篇日记。其实那天他根本没睡,而是在偷看她。只不过她转身时,他才匆忙闭眼。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靠近,直到指尖悬停在他眼尾那颗朱砂痣上方,虚虚描摹着轮廓。那一瞬,似有实质的痒意顺着神经直窜心口,仿佛被羽毛轻轻挠过。他故意颤了颤睫毛。果然,下一秒就听见她手忙脚乱的动静。长椅下传来“咚”的一声闷响时,他险些就要起身去捞人。最后只是把脸更深地埋进臂弯,肩线绷得发僵。要是让她知道自己是醒着的,怕是要羞得连香樟林都不敢再踏进一步。云市。晚上七点五十五分,手机在抱枕缝里震了一下。温潆挖出来一看。江时礼:【今晚临时有事,视频取消。】她拇指飞快敲了个【好的】发过去,顺手把手机塞回抱枕,继续啃苹果。电视里的小品正演到煽情处,主持人声音洪亮得有些刺耳。过了一会儿,周晴织毛衣的手突然停下,眼睛往温潆这边瞟:“咦?今天不和时礼视频啦?”自从女儿回来后,这俩孩子每晚雷打不动要视频,腻歪得连她这个当妈的都嫌牙酸。“嗯,他说有事。”温潆啃完苹果,又往嘴里塞了颗草莓,含糊地应着。周晴点点头,毛线针咔哒咔哒又响起来:“对了,祁峥那事儿你听说了没?”温潆一愣,“很久没联系了,他怎么了?”她早把那人拉黑了,连他搬走都是听母亲说的。周晴狠狠扯了下毛线,“不知道就算了,不是什么好事,免得脏了你的耳,以后不要再跟他联系了,把他拉黑。”她今天去邻居家串门,听到他和教授之间的那些腌臜事,现在想起来还反胃。那个从小彬彬有礼的孩子,居然能温潆乖巧点头,目光重新回到电视上。十点多的时候,温潆揉着发僵的脖颈关掉电视和灯。客厅里只剩电子钟泛着微光,爸妈早已回房休息。洗完澡后,她躺进蓬松的被窝刷手机。快十二点的时候,睡意如潮水漫上眼皮。就在意识即将沉没时,枕边突然传来一声微信轻响。她挣扎着从梦境边缘爬回,指尖在黑暗中摸索发亮的手机。江时礼:【睡了吗?】简单的三个字像一记温柔的突袭,让她瞬间清醒。她飞快回复:【没呢,你怎么还没睡?】江时礼:【想你了,叔叔阿姨睡了吗?】温潆:【睡了。】江时礼:【我在楼下,穿好外套下来。】温潆愣了一秒,随即赤着脚跳下床,连拖鞋都顾不上穿,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窗前。“唰”地一声拉开窗帘。路灯下,江时礼立在雪中。雪花落满他的肩膀和头发,在灯光里闪着细碎的光。像是心有灵犀,他忽然抬头。四目相对的瞬间,温潆清晰地听见自己加速的心跳。“等我。”她无声地做了个口型,转身时被自己的脚绊了个趔趄。胡乱抓起外套套上,她踮着脚尖下楼,生怕惊醒父母。大门被推开的刹那,凛冽的寒风卷着雪花灌进来,温潆却感觉不到冷。江时礼就站在三步之外,见她出来,他张开双臂,“过来。”温潆像只归巢的鸟儿扑进他怀里,鼻尖撞上他微凉的衣领,雪松香混着寒意扑面而来。“不是说今晚有事吗?”她把脸埋在他胸口,闷声问道。江时礼收紧手臂,下颌蹭过她发顶:“见你就是最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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