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婶儿还在絮叨,薄薄的嘴唇上有些褶皱,在听不到了,脑中只想着那两个字“温良”。温良的人吗,会偶尔在夜里掐着她的腰凶狠地撞她,桃顶吗?她知道他心中定是有某种隐秘从未宣之于口,直看苏旎的眼神。他眼中清朗,仿佛这一路行来就是天之骄他视线对上,他眼中便有了星光璀璨。她便对那她也知道,大人想要的东西,从为营,直到达到目的。苏旎……她唇边咂摸着这个名字,嗤…………书房窗外,一轮月亮正爬上书房翘角,将两个人的影子投在窗纸上,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中间隔着一张案几的距离。“周大人,今……”灯火映着苏旎低垂的侧脸,在她睫毛下投出一弧浅影。她满肚子的话,有些不知从何说起,只是她也相信今日这事出突然,必然也在周穆的意料之外。忽来一阵夜风将窗外灯笼吹得摇晃,周穆眼底映得如流星闪耀,他瞧着她展颜一笑,将话打断,“苏大夫若是想开医堂,朱雀大街东头倒是有间敞亮的铺面。”这句话像根针,直直扎进苏旎心口最深处。开医馆自然是想的,可京城的医馆……她垂下眼,不需要人来人往,不需要名利双收,就是给街坊邻居看个诊什么的,糊口都行。说她胸无大志也罢,说她躺平摆烂也行,她只是觉得在京城待着会心累。念头转到这里,额角忽然突突地疼。眼前莫名浮现浮现了那一双炙热的眸子,偏生其间暗涌如潮,几欲将她覆灭。她慌乱地眨了眨眼,睫毛簌簌如蝉翼。她无法不去关注那样一个闪亮的人物,京中盛传着他从小到大的传说,婚事自然亦是茶楼里传颂到唾沫横飞的故事。再者,她也无法忍受看见他再次受伤,又或是别的什么人替他诊治,乃至宽衣解带,妻妾和美,儿孙满堂。光是想想,便如鲠在喉。她知道自己心态肯定是不对的,哪有自己不要,还不许别人要。可是她只是需要些时间吧,时日久长,什么坎都过得去。“多谢周大人的盛情,只是今日事出突然,我……实在是不合适再在此久留。未免节外生枝,还是得想法子尽早离开才是。”她话说得诚恳,也是经过思虑的。周穆的笑容淡了,案上烛火“啪”地爆了个灯花。“这般不愿留?”他声音突然低下来。苏旎猛地抬头。“我说过的,”骨节分明的手指叩在案几上,咚、咚,像是敲在她心上,“你想做什么,我都护得住。”话音落得重,尾音却轻。苏旎突然意识到他是认真的,他竟已有这般底气?后背顿时沁出薄汗,她张了张嘴,到底没敢接下这话。“我在这,终归非长久之计,早晚也是要……”“外头只知道我远方表妹来此小住,你不必担心那些莫须有的。”周穆起了身,侧身从博古架取下个乌木匣子,雕着缠枝莲纹,铜锁处垂着流苏。“打开看看,喜不喜欢。”他指尖在匣面一推。匣子打开来,一枚青玉镯方正摆在织锦上。就着烛火并着月明,玉色流转如春水。周穆盯着她的眼睛,轻巧捏住她细白的手腕。苏旎这才发现他的手掌很大,干燥温暖,适时地稳住了自己微微发抖的手。镯子套上来时冰得她一颤。那青白玉色实在太称她,衬得肌肤像新雪。周穆指腹有意无意擦过她掌心,这一冷一热竟是让她不敢抬头。“周大人,”她到底是抽回了手,将镯子脱了下来,因着太快,将细白腕子蹭出一抹红痕。“这礼太重,我不能收。”轻轻将镯子放了回去,抬头却见到了他一双眸中小小的,慌乱的自己。烛芯“啪”地炸了个灯花,苏旎指尖一颤,那些盘算许久的推脱竟生生咽了回去。等回过神,自己已鬼使神差点了头,同意在府上小住,再做打算。回到厢房踢掉绣鞋,她赌气地坐在床沿,分明早就酝酿好的措辞,怎的被他三言两语就堵了回来?三日后恰逢周穆休沐,他便提议带苏旎外出逛逛,即来了上京,怎么也得到处去看看。苏旎登上了周穆的马车,才暗道他到底是不同了。从陇西回来的马车小且逼仄,但也是两匹马拉的。如今这辆马车应是周穆日常所用,有四匹良驹在前,车辕包着熟铜,里头檀木矮几上茶瓯玉盏一应俱全。内饰极其简约却已极舒适,角灯,靠垫应有尽有。上京城中十分热闹繁华,苏旎掀起车帘的一角,看得目不暇接。只可惜不能下车到处逛一逛,如今暂居周府,顶了个“表小姐”的名头,出入便有了限制,到底是不能什么人也不带的自己出门逛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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