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烜在前面走着,语气不紧不慢,“昨夜那人姓曹,乃原是城郊煮盐的工匠。几日不曾归家,家中人才去报官。你可知这人的尸首在何处找到的?”苏礼跟在他身后几步,本还分了神观望周围景致,闻言愣了一愣,脑中灵光一闪。“难道……难道是在那苏家姑娘的院中?!”魏烜脚下一顿,回身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了她脸上,目光之中带了些探究。“嗯。”苏礼来不及揣摩那目光,心下惊悚,这里离赶集山可不算近……要运着尸首走这么远,费那个劲,为何?魏烜在一旁石头上撩袍坐下,虽然通身布衣,举手投足儒雅内敛,要在这荒郊野外之地说他正在品茗赏画也都觉得是再自然不过的事。“苏大夫不必奇怪为何要隔着这么远将人运去,此地私自制盐贩盐,灭口之事必然要做的迂回一些。至于为何要特特将人运去苏家小院,就要看是何人办的此事了。有时甚至那灭口之人和运送之人也未必是同一个。”苏礼听得一愣一愣的,似乎脑中线团一般,想到蒋炎那人嘴脸,竟不知他已有人命在身上。觑了一眼她的脸色,魏烜便知她的想法,垂眸接着道,“蒋炎未见得有杀人的胆色。”苏礼两世以来虽然能靠着机灵应对些人事,也到底从未和亡命之徒或者地痞流氓打过交道。听得魏烜此言一出,亦觉得有理,一个贪图捷径和小便宜的人需得有个过程才会一步步成了那亡命之徒。心中却不查自己已然对魏烜的判断莫名信任,人总是如此,对自己好的人总有些惯性,分不得那么清楚。魏烜似感知到她的目光,偏头不去看她,嘴角却不由自主地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安信将人带来的时候,老李头已经吓得魂不附体。平头百姓见识过武功的本也不多,见过武功高强的就更是少之又少。再加上最近煮盐场频频出些莫名失踪之事,老李头还以为是东家派人来灭他的口的。到得魏烜跟前儿的时候,刚从半空之中被带落了地,两条腿直打摆。见着那一副清贵模样的人,云淡风轻地端坐在石头上,就跪下了地磕头求饶。苏礼站在魏烜身后,偷瞄他的背影,内心还是有些共鸣的。虽然她没有跪老板的习惯,可是如今见过跪他的人多了,她心态也就平和了,毕竟长得这人神共愤的模样,很该跪一跪,以示敬意。魏烜虚扶了老李头一把,温和说道:“李工起来说话,晚生与家仆路过此地,游山玩水之间偶然发现了这盐湖所在。请李工来此,询问几句话就走。”家仆?好的,老板说什么就是什么,老板都是对的。老李头颤颤巍巍站了起来,听这几句话的语气甚是亲和,又闻此人即是游山玩水到此的,应该不足为惧。转念一想,东家绝不可能让盐湖的事情传扬出去,要是知道是从自己嘴里说出去的,莫说是他了,他一家人都在劫难逃。“公子还是莫要在此地耽搁了,赶紧走吧!”老李头身量很高,身上肌肉匀称,瞧着像是长期从事些体力劳动的,又因做了多年的工头,倒是带了些宽厚坦荡的气度。只是脸上气苦,很是愁眉不展。魏烜笑道:“晚生从上京初来乍到此地,如若李工不嫌弃某,愿意与某交个朋友,不若将苦楚说出来,晚生不才,或能帮得上忙。”苏礼听他说来,不由得从后侧悄悄琢磨了下他的表情,没想到王爷还有这样江湖的行事风格,极其自然而然,果然不是一般人。老李头听到上京二字,连连摆手:“公子绝非普通人,小人一瞧便知。须知此地发生的任何事,即使和那陇西隔了十万八千里远,也都在李太守的五指方寸之间。小人并非不想告知于公子更多,而是恐多说无益,还会带累小人一家啊。”魏烜倒是不紧不慢地撩了衣袍又坐了下来,再抬头看向老李头的时候,温言道,“看来李工是不信任魏某了。”魏乃国姓,此人又与李太守相熟。老李头一听,知面前人虽身着布衣却非富即贵,一时纠结,跪下又要磕头。魏烜对安信使了个眼色,安信就上前将老李头扶了起来。“曹工已死,你是知道的。是何人所为,你应也是知道的。”老李头站在一旁,频频用袖口擦额角渗出的汗。“如若不指认背后凶犯,不止你,还有盐场的其他人,都会是一个卸磨杀驴的下场。”魏烜觑着老李头渐渐发白的面色,接着道:“不过,此事也并非全无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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