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邢彦将她送进来之后,并未离开。反而大开了院门,端坐在了书案之前。很快外面的喧嚣声也渐止,几人铿锵的脚步声传来。有两个和邢彦穿一样黑色战甲的人,驾着一个身量不高,发髻松散,一脸黑油和着鲜血的男人进了书房来。那人似乎站不太稳当,进了屋就被放倒在了地上,房中静默一片,除了他匍匐在地上发出粗重的喘息声。“真是不好意思,怠慢了赵大人。”邢彦懒洋洋的声音从书案后传了出来,苏旎躲在后面的密室之中听起来有些不太真切。“看来是上次招待得赵大人不太满意。”一边说着,他一边就拿起书案边上一把锋利的金色小刀,在指问摩挲。小刀精致,上面雕着花纹,苏旎看不清,但是一眼就知道这是混合着金子和其他金属制成,造价不菲。那刀锋上的寒光,就着蜡烛都看得清。“真的浪费。”苏旎低低地嘟囔了一句,要是这把刀能制成柳叶一般,正是一把绝佳的手术刀工具。有了一把利器,再来十个疑难杂症的外伤,她都能看得了。话音刚落,就见邢彦摩挲着小刀的动作一顿,然后他慢悠悠地将小刀收进了羊皮小套之中。地上的赵大人抬起了头,“呸!”他朝地上吐出一口血污。“赵游!”苏旎躲在窗格子后捂上了唇,瞪圆了眼睛,这怎么还……打上山了?一旁站立的一个黑甲士兵立时面露凶相,就要上前给他一拳。邢彦略略抬了抬手,示意他退下,就让那口血污在他书房的地上。赵游抬起手,就着袖子擦了擦嘴边的血迹,盘腿坐在了地上,抬眼去看坐在书案后的邢彦。嗤笑一声道,“成王败寇。今日我是输了,可是这局,我可没输。”邢彦默了默,轻轻点了点头,“还没到输的时候?只是我有一事不明,还请赵大人示下。”“这货如今没出关,你如何向你的上下游交代?”赵游脸上一僵,他就是来找那批货的。从埵城到天门城,路上几处地方可疑,他都顺势去盘查过了,只有这里,这龙门寨最有扣留商队的实力。他上次来的时候匆忙,没有细细查过商队的踪迹,只是想来这邢彦与李承泽有旧,又多有往来,必不致于到今日这般地步,却还是走到了今日这般。赵游低下了头,微微叹口气,“我一文人,如今被你一山匪逼到要亲自上阵剿匪的地步,你好本事啊,辛彦。”苏旎在密室之中听得更是心惊,原来邢彦当真是辛家嫡系!“李承泽知道你今日所作所为,必会找上门的。这陇西郡到底还是李家的地盘。”赵游最后说完这句话时,几乎已是咬牙切齿。邢彦听完笑了笑,甚是温吞的模样,只有那眼神带了一丝兴味,还带着一丝寒凉。过了一会儿才悠悠地回了,“小人必定敞开大门,恭候李郡守大驾。”说完他摇了摇手指,周遭站立的黑甲军士立刻上前将赵游押带了下去。很快屋中又进来两个小厮,将地面也擦洗了干净,屋中又重新点上了焚香。邢彦坐在书案之前,不知道在想什么,像是完全忘记了密室之中还有人的模样。苏旎枯坐在密室之中,逐渐失去了耐心。她起了身,对着那半开的隔窗,轻声喊了句,“喂!快将我放出去!”邢彦背影一顿,似乎才想起来她在这里,才慢吞吞地起身,打开了密室。苏旎几乎是跳起来地出了密室,那地方幽闭,关久了她害怕。站在书房里的灯火之下,才略略又感觉到入夏之后的热度,仿佛刚才所见过于惊人,以至于她的身体一直处在低温之中,十分不适。邢彦看了她一眼,并未说话。只是走到书案边,拿起那把金色的小刀在指问转了转,眼光又在她身上上下溜了一圈,才走过去将小刀别去了她腰问。苏旎身着男装,一身米色未染的布料,顾盼的双眼似乎仍有些惊魂未定的模样,腰问别上一把羊皮小刀,瞧着整个人灵动了许多,少了许多之前刻意伪装来的迂腐气质。邢彦瞧着很满意,眼神中就带了笑意。苏旎手中轻抚了下腰问的小刀,正要取出来,就见到邢彦眼中的笑意倏然变得寒凉,手上要取出的动作只好顿住,又缩了回去。她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口道,“赵大人怎会来攻打龙门寨?”邢彦见她不再取刀,便安然坐回了书案之后,漫不经心地回道:“他是官差,我是匪,来抓我岂不是正常?何况……不是劫了你们么?”“可是,早不来晚不来,这都半个来月了才来,而且不是之前还漏夜来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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