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穆站在石阶上,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今夜他始终有些心绪不宁,待他注意到时,人已经走到了醉仙阁的门前。宫婢提着灯笼出来,看到是他时眼中闪过了一丝讶异。“周大人?”宫婢对周穆福了福,“夜已深沉,王爷早就歇下了,若是有事相商,还请明日再来。”周穆点了点头,斟酌几许才开口道,“敢问苏大夫在吗?可否请她出来?”宫婢一怔,似是没想到周穆来找的人竟是苏旎,片刻后才点头道,“还请稍候,待奴去通传一声。”周穆在殿前等了许久,才见刚才进去的宫婢转了身出来,那宫婢一脸歉然,“周大人,刚才奴去打听过了,陛下口谕,即刻请太医院的人去山中接应还在追捕猛兽的人,苏大夫也被派去了。”“多谢告知。”周穆心中巨震,面上却不显。转身时,夜风吹起他的衣袂,周穆望着远处黑黢黢的山影,眉问一紧。陛下口谕叫医侍进山接应的……是什么人?深夜的山林极其静谥,月光如银河流泻山间,将茂密的山林照得通明,偶有几声猫头鹰的叫声和着夜风拂过树冠。守望点木屋的一角已传来轻微的鼾声,郑庆元早已沉入梦乡。“郑……庆元?”黑色斗篷下传来男人低沉的询问。苏旎先前一直紧绷着的神经这会儿才刚刚放松了些许,乍闻他问话,慢了半拍才轻声道:“嗯。”“倒是个心大的。”男人的声音里带着久违的轻松,隐约能听出几分笑意。月光透过窗棂,勾勒出苏旎清丽的侧颜。她忍不住嗔道:“你以为人人都像你,浑身八百个心眼。”魏烜蓦然抬眸。月光下,她素衣乌发,浑身上下映着清辉,杏眸微弯的模样让他心头一颤。他下意识伸出手,却在即将触碰到她脸颊时顿住。“噼啪!”窗外突如其来的声响惊起一群飞鸟,扑棱棱地飞出了林子。魏烜的手悬在半空,眼神骤然锐利。苏旎刚要开口,就被他一个眼神制止。这样突如其来的寂静最是熬人。时间在紧绷的神经上一寸寸碾过,每一秒都在想象着屋外可能会出现的,未知的恐惧。突然,一声低沉的兽吼撕裂夜色,紧接着是树枝断裂的脆响。魏烜身形如电,一个纵跃已冲出屋外。木舍前的角灯将地上苔藓照得发亮,上面赫然印着凌乱的脚印与巨大的爪痕。“小心!”苏旎追到门边,月光下魏烜的背影挺拔如松。角灯不停地摇晃,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稳稳挡在她与黑暗山林之间。此刻苏旎才忽然意识到,他们二人好像已经无数次的经历过类似的情境。而这个男人总是以身挡在自己与危险之间,从未例外。木舍前的树丛猛地被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冲了出来,手中挥舞的是一双板斧。他背上有明显的撕裂伤,沿路正不断滴着血,他边退边回头冲着他们大声吼道,“快躲开!野熊发疯了!”他话音未落,一头巨大的黑熊已从林间扑出,双目赤红,獠牙森然。苏旎瞳孔一缩,这熊的状态不对,它直立起来有两人高,腹部有一处伤口,与那男人一样,亦是呼呼冒着热血。郑庆元早就被这偌大的动静吓醒了,他抱着自己的包裹躲在木门后,睁大了眼向外看。待看清院中情形,他瞳孔骤缩,“陈猛!他就是陈猛。”听到他的话,苏旎才定眼去看。木舍角灯的范围很有限,再加上夜风来回吹动摇摆,那与熊搏斗的身影,时明时暗,瞧不清楚。她对陈猛的印象只有那夜里,殿上的一面之缘,这个高大的男人豪言要给张怀碧猎熊的粗犷模样,那副自信满满的神情与眼前狼狈的身影判若两人。郑庆元此次的任务十分的紧要,一要助苏旎,二还要保住陈猛此人。他心下不由得焦急,即使早就有预判,此人八成是个莽夫,想以一己之力猎熊,简直难以理喻。他实在不理解,为何师父点名要保住此等不要命的狂徒。“背上伤口从右肩一直到腰肌,这熊就差一爪子给他挠死了。”郑庆元语气不佳,心绪也不佳。外伤能愈合,总归好好调养,这一身腱子肉根本不怕好不了,怕的是内毒。黑熊越抓挠越失控的样子,它跳跑了数次,向着陈猛一头冲去。它的体型巨大,暴怒时的全力一击能将人撕个粉碎。郑庆元再也无心抱怨,他猛地扔下了自己的包裹,两三步跨出了门,恨不能自己扑上去挡在陈猛前面,却不妨自己的腰带被苏旎一把拽住,整个人被勒踉跄后退几步,跌坐在地,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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