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爹爹劳苦功高,为何要如此重罚咱家?”“你还操心这些,来年你就十一了,到时候想要相看个人家都成问题。”杜氏看着张怀珠心中发了愁,莫说是她为自己的亲生女儿发愁,那张怀碧正当十七,可真真儿的叫人发愁。想到这里,她忽然计上心头。临行前一夜的晚饭后,杜氏去看张怀碧。见她已将自己收拾妥当,身旁还有一个婢子相随。那婢子长得清秀,往日里倒是没注意,此时便能看得出忠义,对张怀碧算是有情有义。杜氏打量了一下她的房间,几乎已不剩什么物件了,连上好的妆奁都被抄了抬走了,脸上便挤出心疼的表情来。“怀碧,你受委屈了。”杜氏一双耷拉的三角眼上下端量着张怀碧,见她虽面色略显苍白,却很是平静。不得不说这股子平静的力量是让杜氏有些失望的。不过,很快她就平静不起来了。“有劳母亲日夜操劳,日后您且放心,怀碧一定好好孝顺您和爹爹。”“你有这份孝心是好的,只是……”杜氏垂下眼眸,捏紧了手中的帕子,“母亲有个不情之请。”张怀碧一怔,诸人此时皆已是白身,尤其是自己,除了家人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还有什么忙是她能帮得上的?“母亲但说无妨。”“怀珠……你也知道,她还尚且年幼。十岁上的年纪,若是跟着我和你爹流放,不说能不能活着到那苦寒之地,就算是到了,将来也不得许个有头脸的人家。”杜氏说着说着,就缓了下来,抬眼去看张怀碧。“母亲还请宽心,就算是流放了,我们也是规矩人家。兄长素有才名,来年还能再走动走动,并不是全无回朝的希望。几年之后,怀珠定也能寻个好人家,过得好的。”流放的官员再想入朝,也得是陛下开恩才行。否则,就是子女后代们的事情了。但是想要官复原职,若非惊世绝艳的才能,怕是不能的了。张怀碧的话是说着安慰杜氏的,她心中清楚,想要回来上京的名利场已经绝无可能。只是张怀碧已经能平静接受此事,而杜氏却不能。说到底,杜氏觉得自己冤屈。她嫁给张元安,福没享几天,也没犯事儿,她女儿也没,可是到头来要跟着一起吃苦流放的却有她们。就该是张元安那个造孽的,跟他的小崽子们去受罪。如今她无依无靠,自身难保,却不能真的带着女儿去那苦寒之地,那就真的把路走绝了。“怀珠尚且年幼,可你是长姐,拖不得了。”杜氏说得话里有话,什么东西拖不得了?当然是指的张怀碧的年纪是拖不得了。此时流放,待到了地方只怕已是年纪大的老姑娘了。张怀碧摇了摇头,“母亲不用忧心,女儿不嫁了。往后就跟在父亲母亲跟前儿尽孝就好。”她抬起头来,目光平静。杜氏却低头以帕子假意地揩了揩眼角,“你本是上京之中的芙蓉花,谁能娶到你都是天大的福气了。可如今,你爹爹……”见她如此伤怀,张怀碧顿了顿,最后只得起了身,坐去了她身前,轻轻拉住了她的手。两双手交握在一起,一双手干瘦带着黄气,上面青色血管微凸,一双手柔软,嫩滑,指尖微粉。杜氏忍不住手下就用了些力气揉捏,直到看到张怀碧微蹙了眉,才放了开手,面色便冷了下来。“母亲知道你孝顺,可眼下咱们的处境却是不容你再娇纵恣意的了。”张怀碧一脸愕然,什么……娇纵,恣意?突然之间,她只觉得头有些晕,眼前景象都在打着旋。张怀碧扶着桌子想要站起身,却浑身乏力,身体如同被抽干了一般。接着,便咣当一声,踢倒了圆凳,仰倒在了贴身婢女的怀中。耳边只剩婢女惊慌的喊叫,和母亲出奇冷静的声音,“喊什么喊,快闭嘴!”上京城中有三大销金窟,一为赌坊“千金坊”,喻为“一掷千金”。与别处的赌坊不同,千金坊能作为赌注交换的不仅是金银而已。这里日夜不歇,坊内人声鼎沸,骰盅摇晃的脆响、银钱碰撞的叮当、赌徒嘶哑的吼叫,混作一团。二楼的雅间,帘幕低垂,烛火幽暗。几位锦衣公子围坐,不赌金银,赌的是良田土地,甚至官职升迁的密信。输者面色铁青,赢者嘴角含笑,眼底却藏着寒光。今夜过后,有人会一跃成为上京新贵,也有人会无声无息地消失。二为聚宝轩。所谓“聚宝”,顾名思义便是这天下“宝贝”的聚集之处。聚宝轩的门面低调,但乌木匾额上金字却是实打实的真金描绘,唯有懂行的人才知道,这里的宝贝才是应有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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