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收复凉益二洲兵马也才数年之久,其中腥风血雨,大小战役何谈容易,如果没有这一位的铁血手腕,何来的如今二洲治下的安宁。想来自己这太守之位当年亦是有眼前这位爷的首肯,自己在这陇西,稍有风吹草动只怕都难逃他的耳目。李承泽眉间紧蹙,只觉得定是有了自己手上那点事情出了纰漏才有此一遭排头。搞不好已被他察觉,只他又并未有动作,是以推测应该还未抓住实证。心中倒是有了些计较。几个回合下来,安信就已经落了败,被魏烜一拳打中肩头,他则顺势后撤,单膝点地,垂首抱拳,胸口急剧起伏,气息不稳。魏烜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急躁了。”安仁适时递上了一方锦帕给他擦汗,他似才发现李承泽就睡在了灶台边上,偏头笑问李承泽几时出发。李承泽亦步亦趋地跟在魏烜身后,不知这尊煞星突发什么心情,硬要在陇西盘桓,这么听下来好似他并不着急离开的意思。清晨的阳光才将小院内外照了个通透,抽芽的歪脖子枣树一天比一天新绿,看着颇有些招摇的模样。小院门前很是热闹,一众村民围在远处看热闹,交头接耳竞相猜测这苏家小院里住的是哪个了不得的人物,既好奇又不敢上前。“必定是陇西郡的大官儿来了。”村长家的仗着自己夫君好歹是村里说得上话的,笃定道。“哟!大官儿来咱这儿乡野之地干什么来了?还特特地找着苏家姑娘的院子?”村里的秦寡妇扬了扬柳叶一般的弯眉,将后面半句话硬是吊着没说完,由得听者有意的去揣摩。“还能咋滴,可不就是看上了这苏家的,人家长得水嫩得跟那塘里的荷花似的”,说着皱着眉上下瞟了眼那秦寡妇,“难不成还能看得上你?”接这话的是王家的,在赶集山下务农,有几亩薄田,最看不上就是这秦寡妇,一天天游手好闲,盯着别人家的夫君。几人说着说着就有些剑拔弩张起来,你推我搡的,已是日常。周围人也见怪不怪,只嘻嘻笑着,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苏家小院门前又来了许多县衙的人,一辆套了四匹马的马车硬生生将窄小的村路塞了个满满当当,马车看起来高大威风,有村里裘大娘的牛车七八个之大。县衙的人忙里忙外将车里布置了一番,垫上褥子,又有小桌,还端进了香炉以及绣着精巧花纹的靠垫。村里人见都没见过这样奢侈的物件儿,竟是放在马车里用的。魏烜坐在院中的石桌前,入定一般看向枣树枝头上新筑的鸟窝,不知在想些什么。不一会儿安仁手捧着一方灰白手帕出来,将帕子承给了魏烜。“都怪我一路上花费时间太久,主子身上的毒虽然已被解毒圣手的药压制了个七八成,只是毒一日未解一日不能心安,不若找医师按照这上面的法子放一放血?”魏烜看定桌上的帕子,须臾才漫不经心的捡了起来,端详着上面的字迹问道:“这里可有书籍,信件,任何留下的字迹?”安仁一愣,回禀:“并无。倒是有一些绣了一半的帕子,裙裳一类,看着像是定制的。”魏烜闻言视线下移,帕子的一角上正是一株小巧白嫩的梨花,修长的食指轻轻摩挲其上,薄唇轻抿。片刻才开口问道:“这小小埵城有什么人懂这针刺放血之法?”安仁想了想回道:“埵城不大,医馆也就城东城西两家而已。要说能人么,总归一查便知。”此时安信已将几人的马匹备好,牵去了院前。魏烜站起身来,顺手将帕子塞进胸口,几步跨出院门,一撩衣摆俐落地翻身上了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马身上毛发黑得油光水亮的,一看就是匹好马。李承泽这时急急跑了过来,拽着黑马的缰绳仰头笑道:“王爷身体有伤,不若还是乘坐下官特地准备的马车吧,保管舒适,不颠簸。”见李承泽脸上褶子都笑得多了几层,眼下还有些浅浅的乌青,一看就是连日劳累的模样。魏烜微微弯下身来,笑容可掬道:“子贤这几日辛苦了,马车还是你坐吧。”他伸手将缰绳一拉,收起笑意坐直了身子。不笑的时候,脸上就带了些冷厉,长腿将马腹一夹,马儿轻巧地就跑了出去,李承泽拉也拉不住,吓得他紧着两步躲了开去。魏烜早已一马当先,绝尘而去。见他宽肩窄腰,玄色锦衣在阳光下显出若隐若现的精绣暗纹来,气势非凡。安仁安信紧跟而上,三人三骑将乡野小路扬起一层尘埃。在远处围观的村民见着这跑马奔腾的场面都惊得不敢说话,暗道这苏家落了个这么大的人物,对村里也不知是福是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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