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烜垂下眼眸,将手换了个姿势:“不必说这些了。若你师兄真如你所说,只是和言语冲撞,县衙自有论断,不日就会放回去的。你来求我亦是无用。”苏礼膝行两步上前,直起身来拱手道:“王爷请听我一言。此一事乍一看是民间口舌琐碎之事,只是那蒋炎在公堂之上公然讨论买卖良家妇女而未被纠责,其侄女失踪多日不见他着人报官寻觅,却着急谋人资财。反观我那师兄实是因为仗义直言,言谈间才在公堂之上失了分寸。两相比较,孰是孰非应是一目了然的,可是本地官府却以证据不足和着稀泥,放了那蒋炎却将我不相干的师兄抓入狱中。”魏烜注视着她,脸上并无表情,不置一词,很显然这番说辞并未打动他。“那蒋炎是本地一地痞,他和他夫人常行这拐卖良家女儿去富庶人家的勾当,只是不知他侄女儿是不是也是因此而失踪。再者,今日里我亲眼瞧见他与陇西郡守李承泽一同出现,地痞何以与一地郡守议事?在公堂之上冲撞官员应罚入狱,那么公然冲撞本朝律法,不知该如何论罪?我朝律法严令禁止拐卖良家,此间是非实在不合情理,值得细查!”苏礼抬起眼眸凝然看他。“王爷,小人大胆猜测您入边陲即是有要事查办,陇西一带不论官员还是世家大族,皆是互相抱团,势力盘根错节。然而蒋炎其人,爱好赌博,每日必饮酒,其人漏得跟筛子一样,正是一绝佳的缺口。”“李氏一族是陇西一想到此,她不禁背后冷汗涔涔。不,不会的。皇权与地方氏族,历史上几乎永远都在制衡,即使蜜月期亦是少不了敲打的。她垂下眼睫,屏息静气,等候上首的男人的下文。魏烜盯了她半晌,才冷然说道:“满嘴胡言,信口雌黄。”苏礼一怔,脸上腾地就有些热。她的确是凭空猜测来的,难道她赌错了?魏烜道:“本王微服巡边,不欲人知晓身份,在此地突然遇袭,不过休整几日。李承泽乃朝廷命官,所言所行皆报于圣上,其衷心自有圣上定夺。你不过拿着救过本王的恩义当令箭,想要救出你那狂妄自大的师兄。而你口中所谓的仗义直言之人却在公堂之上质疑朝廷擢选官员的制度,因一己私怨就污蔑朝廷命官皆为尸位素餐之徒。敢问倘若他如此心怀仁义,义愤填膺,可有想过自己去科考,可有想过以忠义之心报效国家?你还妄想以巧言令本王亲去让埵城县令网开一面,兼且挑唆本王与此地郡守的关系,实乃可笑。”苏礼被抢白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末了,她定了定神道:“小人自知身份,实在不敢做出狭恩图报一事。只是身为百姓,今日目睹了公堂之上不合常理之事,才来求王爷开恩,酌情处理。”虽然被抢白,可她猜测刚才说的那些应是赌对了。只是说的太过于直白,而她一黎民百姓实乃沧海一粟,与王爷之间又何尝不是隔着万水千山的距离。如若不是碰巧救过王爷,她实在没有资格揣测,乃至质疑权贵。说完了那句求王爷开恩,她已是眼圈有些泛红,又极力忍住,额头点地,深深叩拜下去。书案后的男人沉默了许久,苏礼才听到他的声音传来:“你退下吧。”苏礼默默起身,退到门边才转身。身后的男人又开口问道:“你倒是不问问本王如何决定?”苏礼回身,见到书案后的男人端坐着身子,目光凝然看着自己。“不论王爷如何决定,必定自有斟酌,我已将我之见解和想法坦诚说出。此后如若有用得着小人的地方,苏礼但凭吩咐。”她再次行礼,正要转身离去,却见安仁走了进来。方才他也站在回廊处耳闻了几句,他走近书案,拿走了那案上封好的锡管揣入怀中,才笑吟吟对魏烜道:“苏大夫这是想留下来了,随侍您身侧,您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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