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头一遭,瞧见王爷睹物思人的模样,安仁深以为这是个天大的事儿,关系到王府的千秋大业。恨只恨,那苏家姑娘说进了埵城这许多日了,却如鱼入江海,全不见人影了。还是得想法子亲去寻一寻这苏姑娘的行踪才好,安仁暗暗做了个决定。……苏礼送完了药,这日便闲暇了出来,谁知午后便来了个人传话,请她去前面水榭中叙话。梦溪园正院之中有一极其取巧的人工池塘,地下埋有管道,通往院外一处活水,设计建造极费心思,也耗费银钱无数。池塘上建有一方水榭,那水榭颇大,由一条弯曲小道引去水中,就好像停在水中似的。拜了这处人工池塘所赐,院中绿植颇为茂盛,间或有参差的假山石,院中风貌堪比小江南,是以这处宅院得名梦溪园。如今这梦溪园里进出每五十米皆有人站岗,还有四支满二十人的小队带刀巡视,穿梭于整个小院。魏烜在水榭中喝药,就着安仁递来的温水化开那枚药丸,再徐徐饮下。他今日着一身天青色圆领锦衣,衣领袖口边皆有繁复暗纹,腰间佩戴的正是那枚精巧的麒麟玉佩,正是金昭玉粹之资,眉眼举手投足间清贵至极。身旁站着的正是李承泽,躬身大气也不敢喘,待他缓缓饮毕才开口道:“不知那苏礼可还得用?”魏烜放下杯子,闻言勾起嘴角,侧过头来瞥了他一眼,“既是李大人推荐之人,断没有错的,医术还成。”李承泽惯会察言观色,此一见便知这位大夫估摸着应是个好的,这玉卿倒是没有诓他。忍不住就上前一步详细聊起来:“这苏礼新来埵城不久,就挂名在怀仁堂做学徒,据说这开方,坐诊尚在学习,只这一手施针熏灸之术倒是颇有些传闻了。”“近日刚来埵城不久?”魏烜视线落在了远处水际,似在观景又似在思考。李承泽道:“正是。”转眸揣摩这位爷兴许是不放心这人的来历。“下官已经打听清楚,这人原是陇县人,家中父母皆已故去,才只身来了埵城,谋个出路。这一身技艺也是跟从一位游医习来,不过定是比不上宫中御医的。”说完瞧魏烜神色莫可明辨,又道:“传闻这人的针不同寻常,乃绒毛般细,扎入身体时,毫发无损,连血也不出。”魏烜却想到胸前中毒创口处,缝合得几不见伤痕,很是精妙。莫说御医了,只怕世间都少有。微微一笑,未置可否,便另起了话头,“你这处宅子倒是好,我知你惯常不来此地,日常都是谁来打理的?”不一会儿又偏头揶揄他:“抑或是你李承泽在金屋里藏了娇美人?”李承泽一愣,打哈哈道:“怎么会呢,下官、下官怎么会做这种事,家中自有妻室,若是知道了,可了不得。”说完脸色都红了红,神色难得的窘迫。魏烜爽朗笑开,“倒是不知李太守原是惧内之人!”他站起身,走近了靠水凭阑之处,低头状似看入水深之处,言中似有他意一般,叹了句:“这庭院样样都好。”李承泽正是心中百转千回的时候,又听了这句感叹,绞尽脑汁揣摩了心思,回道:“殿下若是喜欢,下官另还有一处宅子可以送给您。只是这处、这处宅子,家中那位也喜欢,实是她心爱之地,因此……”言下之意,是不能割爱的。李承泽忽觉得面上承受了一双颇具压力的视线,是审视也是揣度,他低了头,不敢接话。这宅子好自然是有原因的,这是另一位贵人亲自建造,连图纸都是亲画,各处都有着那人的偏好。他可不敢拿着这宅子借花献了佛,会出大乱子的。“本王不需要这许多的豪宅,打仗的时候住在帐下也够用。”魏烜语气慢慢,一字一字越说越让李承泽汗颜。苏礼被领着穿过后院和书房,去了前庭水榭之中。三月天里已有许多花儿开了点缀庭中,空中飘着若有似无的花香。庭院里流通的是一处活泉,比之城中其他地方要更早入春,院中柳树花草皆是一派郁郁葱葱,生机勃勃之景。水榭中坐了一个人,官威甚重,年约四十的模样,身材是少有的武将身材,只身上却着了文官的服制。脸上颇为严厉,眼神中威压沉沉,正是之前见过的陇西太守,李承泽。身边站着埵城县令陈辞,因着习惯性的躬身,县令官服穿在身上显得有些松垮。肩头袖口瞧着已很有些年份了,料子被磨得光滑。人看着倒没那么严厉,脸上略略泛了红光,似有什么喜事一般。苏礼打老远便瞧见了水榭中的情形,却有些疑惑为何不见王爷身影,正琢磨着,人已被带到了水榭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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